思来想去,殷凤潇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想不明白,不想了,我回去睡觉。”
他起身想要回房,却被荆鸿一把拉住,殷凤潇身子一歪又坐了回去。
荆鸿抱着他的胳膊和他咬耳朵。
“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见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殷凤潇好奇地问道。
荆鸿看附近没人,于是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今天爹和娘吵架了,虽然是私下吵的,但恰好被我听到了。”
大长公主和驸马感情一向不错,殷凤潇从小到大从没见父母红过脸,乍一听说两人吵了起来,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不会吧,爹脾气很好,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为什么吵啊?你当时都听到什么了?”
荆鸿怕他误会自己偷听,于是解释道:“今个也是赶巧了,我去给娘送点心,恰好就遇上这出了。”
“我听的那段大概是说娘想把咱们家的家底分出一部分送出京城,爹不同意,还说国难当头,娘不想着为国分忧却作出如此之举,然后……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
殷凤潇沉默了一会儿。
“娘这么想也不能说她错,家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是怕将来京城一旦陷落,咱们这群与皇室有瓜葛的会首当其冲,我要是她,我也会先给家人留好退路。”
可殷侯爷就更没错了,他们作为皇室亲眷享尽荣华富贵,自当在国难当头时倾尽所有。
荆鸿的心情随着他的话沉重起来,她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少时父母宠爱,嫁人后公婆待她和善,她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现在,连自己那一向玩世不恭的夫君都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真要和过去富足且安定的生活告别了?
“相公,你说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啊?”
殷凤潇想了想,认真地答道:“那就要看草原、裴珩还有陆宠谁能率先逐鹿中原。”
如今除了皇帝外,天下拥兵最多的就是这三位。
“陆宠离京城最远,裴珩嘛,他这人一向谨慎得很,我猜他不会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对京城发难。
要是北边的守军能顶住草原的攻势,咱们还能在京城多待一阵子,要是草原骑兵南下,那就说不好了。”
荆鸿撑着下巴认真地答道:“那这么说的话,我还是更希望来的人是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