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稍近，弩箭又快到根本看不清，楚嫆没反应过来，唰的一下子从耳下擦掠而过，锋利的箭矢划破皮肉，殷红醒目的血珠慢慢冒出。

此时，舱内一行人中，有五个突然叛变地相互攻击。

耳朵的刺痛让她回过神，快步上前抬脚踢掉呼尔穆手中的弩，抓着匕首朝准心口，快准狠地刺进全部！

与她神同步的，还有一把利剑，狠狠贯穿呼尔穆的腹部。

两面受刺，绝无逃脱可能。

楚嫆拔刀，那人抽剑。

呼尔穆缓缓倒下，胸膛的血窟汩汩外冒着，肚子亦是如此。

她抬眼看去，那人撕扯着脸皮，"啪嗒"一甩地，真容显露，正是尉迟晏。

楚嫆松了口气，他的嘴角压不住笑，开口第一句就是：

"看来这次刺准了位置。"

身后的五人很快解决了其他人，纷纷摘下人皮面具，全都是他的亲信。

尉迟晏走到呼尔穆跟前，居高临下地冷笑，"你会易容成州官，难道我就不会假扮？"

"逃了这么久，不还是死在我们的手里。"

呼尔穆愤愤怒视，嘴里不断冒着鲜血，很快视线逐渐模糊，带着万般不甘心和怨恨逐渐没了气息。

眼看终于解决完一切，悬着的心得以放下，楚嫆丢掉匕首，大步走向他。

尉迟晏以为她要商议分尸的事，赶忙抢先一步说道："他的头颅必须带回草原，给那场乱战所有惨死之人和民众一个……"

话没说完，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交代。"尉迟晏弱弱说完这两个字，有些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去。

楚嫆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气愤地抓紧衣裳，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从未有过的感受，是生气，更像是劫后的惊魂未定。

第一次因他而觉着后怕。

尉迟晏愣在原地，手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