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来的?赎罪?”
明徽哂笑,是轻蔑、嘲讽。
原先都是他嘲讽,认为明徽自不量力,如今调换角色,戏剧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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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让你好。”
霍砚深嗓音嘶哑。
他也瘦了。
来昆城这段时间,他几乎没睡过觉。
闭眼太痛苦,总能梦到少年时期的明徽,醒来后产生的巨大落差撕裂理智,令人崩溃。
此时才能体会明徽的痛苦与煎熬。
煎熬。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明徽眼眶黑洞洞,盯着他。
“原来是想赎罪。”
女人不怒反笑,更瘆人,“想赎罪,想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
霍砚深面色动容。
从明徽口中说出的“我们”,百转千回的甜蜜。
他情不自禁迈开步到床前,“是。”
“我对你的爱,自始至终未变,从少年,到现在。”
两人距离缩短,明徽侧身握紧拳。
霍砚深抿紧唇,耳膜拉扯。
心脏狂跳,像青春期表白,倾诉爱意时耳边有风吹过。
“你不爱我,我坦然接受,是我的错。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也让你能重新爱上我。”
他像沙漠踯躅独行的旅人,祈求上苍垂怜,降下雨水,哪怕只有一片乌云,只要给他希望,就足够。
明徽抬手,握他拇指。
“我答应你。”
霍砚深惊讶到极致,眼波荡漾闪过喜悦。
“真的?”
“是。”
女人笑容深刻在脸上,一朵洁白山茶花。
男人弯腰,垂眸,托她脸颊。
“阿徽……”
女人嘴中念念,轻声细语,“下辈子,我给你机会。”
腹部刺痛。
男人垂眸,白衬衫被染红。
鲜血的颜色。
明徽又笑又哭,“下辈子,我们下辈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