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信关根这个人的任何话,没准对方名字都是假的。对于她来说,关根大概率是竞争对手,可陈皮就是信了关根的话,并且病急乱投医了。
在陈皮的记忆中,宋白芷几乎没有和别人红脸过,更别提呵斥。即使某天她真不爽快了,也多为话里藏针。没想到他一来,轻而易举就可以勾的她火气上涌。
宋白芷忽然理解了陈皮当初不断向她问询答案时,自己回避的感觉了。一口气哽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唯有那一点猜测落在心间,此刻在反复点火。
她扣在床沿紧绷的指节隐隐透露出她此刻极端的怒气:“你不说?好,那我们就这么耗着!”
陈皮又何尝不知道这种办法多为怪医乱神,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宋白芷在他面前衰败下去。如果关根说的是真的,以精血供养对方,能够拖延其寿,那未尝不可一试。
宋白芷攥着他的手在轻微颤抖:‘以血养人,当真是好得很!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命搭进来吗!’
宋白芷的眼窝很深,眼瞳很黑,眼眸半垂下来看着他,睫毛的阴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
即使陈皮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依然会有种她看自己的目光,十分深情的感觉。
陈皮仗着她看不见,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唇瓣微启。
他眼底是一片浓墨般的沉黑,似悲,似痛:“你不愿意喝的话,我来帮你。”
床头灯忽然“啪哒”地跳动了一下,跃动着映出床尾交融的人影。
陈皮抿了一口药,低下头,覆上那张温热的唇瓣,将药渡了过去。
“咳咳…咳”宋白芷侧头避开。
陈皮品着口中的苦涩,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这药是什么东西了吗,那就别浪费了。”
陈皮没让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便吻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把她后面那些训诫都堵在了纷乱而起的迷乱中。
座灯落在地上炸开了花。
如果陈皮是想害她,背叛她,对不起她,她大可以选择往后不再见,从此一别两宽,可偏偏不是。
宋白芷从始至终,未体验过这种灼热到刺痛的感情。
原来爱人的爱,是落在心口的一柄长刀。
许久
宋白芷闭上了干涩的眼睛,沉声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