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雨书还是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但喉头哽咽,说不出话。
沈雨书想推开对方,却推不开,只能低下头遮掩自己的狼狈样子。
“你呀!是不是张家那伙人给你气受了?”桂花婶知道张家三媳妇生孩子,闺女是张家的亲女儿,自然也去看了。
肯定是张家那伙人给她气受了,桂花婶想不出来还有谁给她闺女气受。
“姚金花那老婆子真是老了老了,脑子也有问题了,不疼自己亲闺女。”
沈雨书用手背擦了眼泪,安慰火冒三丈的桂花婶:“干妈,是我爱哭,没谁欺负我。”
其实,她能接受父母不疼爱孩子,五根手指都有长短,何况是报错了十几年的女儿。
“诶,你俩别耽误事儿!凑一起说闲话,闲话哪里是说得完的……”覃会计刚巡视过来,立刻批评上工不认真的两人。
桂花婶还没来得及骂张家人,可巧覃会计撞枪口上了,她叉腰骂:“哪只眼睛看我偷懒儿了?”
“瞧不见这一大片都是我摘的昂?我闺女眼睛进了沙子,我帮忙吹吹咋了?一天我没拿十工分,也拿了八工分!”
“耽误啥事儿了?我赚的工分够够的了,你呀,去前面盯着那几个婆娘吧!一天天拖我们小组后腿。”
“一天天的,尽欺负老实人,没你家小子讨喜!”
覃会计黑着脸走了,他骂不过。
还好当年他娘有高见,硬是没松口让他娶这凶婆娘。
桂花婶气顺了,也不追问沈雨书到底怎么回事,“闺女,干妈知道你下乡,认亲,心里肯定都是委屈的。”
“瞧你,白嫩嫩的,一天天干这些活儿,哪能不累不委屈?也是干妈没本事,只能叫你上家吃饭,给你做两身衣裳。”
沈雨书吸吸鼻子努力不哭出来,感动的同时又害怕自己会惹得对方厌烦。
桂花婶也用手背替她擦擦眼泪,“哎哟,好了,哭成花猫了。”
说完摸了一颗糖给出来,剥好了塞她嘴里。
“以后要是受委屈了,就跟干妈说。”
沈雨书点头,虽然她是不会说的,但不妨碍她感动。
之后心情愉悦地摘了一上午豆角,和桂花婶道别后,回知青院撞上了大队长和书记送付琦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