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能让宁落雁死。
“师姐,”清锋道,“你不能去,光凭我们几个人知道真相是不够的。你现在若是一时冲动把她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你可真成了欺师灭祖之徒了。”
“我不在乎。”苏兰心道,“大不了我离开宗门便是。”
清锋道:“我们谁杀她都不合适,我看这事还是禀明玉冰……禀明师祖稳妥。”
“师弟这办法好。”李矜之附和道。
苏兰心的情绪缓和下来。李矜之终于松开了手,她今天算是开了眼,平日里温柔谦卑的师妹,想不到真实的性子竟是如此刚烈。她觉得自己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不过眼前这师妹。
三人各自坐好,苏兰心自己倒满一杯酒,直接饮入腹中。
“那你明天一早便去拜见师祖,”苏兰心对清锋道,“这种人活在世上一天,都是对死去师妹师弟们的侮辱。”
“我明白,”清锋道,“我们快些吃菜吧,都要凉了。”
苏兰心情绪稳定下来,心想今晚本是邀请李矜之吃饭,顿时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
“李师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苏兰心道,“好好的晚饭,让我一个人搞砸了。”
“师妹言重了,”李矜之道,“不过今晚能看到师妹如此慷慨正义的一面,我倒真是要一改往日对师妹的看法了。”
苏兰心想起自己刚刚扬言要杀了同门师叔的场面,此时情绪已过,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她脸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矜之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是没了之前的拘谨,心想眼前都是敞亮正直之人,自己不该如此扭扭捏捏。
她想起苏兰心激愤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困在感情之事中真是小家子气。她给苏兰心和自己倒满酒,两人对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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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李矜之带来的酒已经连底都没了。两女一男也是有些醉了,也不管手里的是什么,夹起一口菜也要互相碰一下,如同干杯一般。等到那饭菜也干尽了之后,大家便开始借着酒意,将心中的话说出了九分。
之所以留了一分,是因为除非喝得闭眼倒下,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是能分清什么事能做、什么话能说的。
懦弱的人会在喝酒后做出平日里想做又不敢做的事,而且大部分都是些坏事。他们并非真的突然有了勇气,只不过是酒暂时封起了他们的懦弱。喝多了只不过是借口,真的喝多了会连路都走不稳,连话都不想说,又怎会能做出那些平日里不敢干的事。
这三人显然不是那种人,他们虽然说的话更多了,但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实。
“我真想离开这里。”李矜之道,“什么狗屁修仙界,什么正道魔道,干的都是些吃人的勾当。”
“我也想离开,”苏兰心一边附和,一边站起搂住清锋的脖子,“我想和师弟去一个没有修士的地方,师弟在宗门里太孤独了。”
“他有师妹你关心着、陪着,”李矜之道,“怎么会孤独?”
苏兰心道:“师姐你不明白,我之前也不明白,当一个人和环境格格不入时,那便是孤独。”
清锋终于知道苏兰心先前为何会提议离开玉婵宗,原来她是觉得自己可能一直因为无法修行而觉得落寞。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否则自己也不会一心想要得到那“神脉”,也不会听到那有群刀客的存在后会如此兴奋。
原来师姐竟然会考虑到这么多,他如此想着。
清锋将苏兰心抱在怀中,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上去,苏兰心也忘了避讳,在清锋的嘴离开她额头的时候,她主动将自己的嘴又送了过去。
李矜之看着眼前的一幕,她顿时清醒了不少,她觉得她先前等待的时机到了。
“时候不早了,”李矜之道,“我该回去了。”
“让师弟送你。”苏兰心从清锋怀中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送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