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卿向来以克己复礼自居,昨夜素来自律的他却喝了一整晚的酒,酩酊大醉。
自从被逐出家门,他就一直生活在惶恐与不安之中。
这种情绪与日俱增,终于在昨日膨胀到极致,令他不堪重负,只能喝酒买醉。
那日殿前断案,弘治帝已猜出,定是自己某个儿子暗中动了手脚,可惜唯一知道内情的秋娘被人杀害,死无对证。
所以他只能高举轻,故而也没深究崔少卿的责任。
尽管崔少卿保住了官职,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经被崔家彻底遗弃,是个弃子。
翰林院往日对他阿谀奉承的人也视其如瘟神,对他爱搭不理。
崔少卿甚至有一种感觉,他恐怕要在翰林院七品编修这个卑微的职位上终老一生。
前途无望,又惨遭家人抛弃,他日日夜夜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迷迷糊糊之间,他脑海中不断闪过以往的点点滴滴,竟然都与沈昭有关。
她高兴的时候会甜甜地喊自己少卿哥哥,生气的时候会蹙眉唤他崔少卿。
那时她总唇角上翘,眼里满是盈盈笑意,犹如春日里的桃花,幸福的好像会发光。
可是现在,她身穿一袭大红喜服静静地看着自己,神色恬淡,不见一丝情愫。
那些倾慕,那些喜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崔少卿只觉心如刀绞,情不自禁地迈步上前,想要紧紧拉住她的手,试图挽回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伸过来,死死拽住了崔少卿的胳膊,用力一甩,将他搡到一旁。
崔少卿双目喷火,高声怒吼:“三叔,沈昭是我的未婚妻,她本该嫁给我!”
崔颢剑眉倒竖,满眼都是冰霜,质问道:“崔少卿,是你见异思迁,背信弃义,如今竟然还厚着脸皮上门,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
崔少卿挣扎着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说:“她与我十年的感情,自小便对我情根深种,你才与她相识多久,你懂她吗?我是看错了人,辜负了她,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信她心里没我!”
沈昭听着他荒谬的话,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崔少卿,你连我哪日生辰,
崔少卿向来以克己复礼自居,昨夜素来自律的他却喝了一整晚的酒,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