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降低了对扦插成功的期望,但看到这样的情况,闵嘉音还是忍不住蹙了眉。
她俯下身,手指从枝条上细细抚过,沉着道:“先照旧照顾着,我看除了长着叶片的这一枝以外,还有两枝上好像有叶芽,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好好,”吴六一听,忙凑过来看,“还真是,还是夫人细心,像卑职这样的大老粗就没瞧出来!”
“今年本也不可能收茶叶,还有一年可以耐心等待。这棵树长势尚可,它能活下来就是最重要的。”闵嘉音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吴六拱手道:“夫人放心,我们必定会守好这里。”
闵嘉音点点头,又问道:“负责养护的文伯什么时候会来?”
文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茶农,如今暂住在村中。他和方监丞一样,也是从炎州府城里请来的。
吴六道:“快了,文伯一日最少来两次,通常是早中晚都来的。现在临近午时,他应该快到了。夫人,文伯午时会给看守的兄弟带饭过来,今日不知夫人要来,只怕没有准备夫人的份。”
“无妨,我向文伯了解些情况便回去了。”
二人正说着话,便看到文伯走了过来。
与方监丞不同,文伯生性沉默,向闵嘉音见了礼,并无多余的话。
但当闵嘉音问起茶树,文伯就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讲得十分详细。
“好,那就辛苦文伯继续照看了。”闵嘉音听罢,向文伯拱手致谢。
文伯拱手回拜:“不敢承夫人的谢,草民既已受聘,养护茶树便是草民的分内之事。”
闵嘉音看了眼渐高的日头道:“既然这里一切正常,我就先回去了。”
前几日晒得厉害,她虽然有心防护,但还是得长时间暴露在太阳底下,脸上、手上都有些晒伤的痕迹。
文伯忽然道:“夫人,之前那几根扦插枝条上的叶片,草民看其长势不佳,便适时都采集下来并进行了处理。将其烹煮后的水可涂抹在伤口上,有利于愈合。草民这便去取来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