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沉默,不做声,流言蜚语是一把刀,把人刮得面目全非。
“过一段日子,我会和陆枫和离。你放心,既已复仇,我心愿已了,日后与你们陆家再无瓜葛。”
苏轻宛顿了顿,“怕就怕在,父亲和母亲未必会允我和离,毕竟,今夜闹出的笑话真是够大了。”
她意有所指,陆璟也听懂了。
陆枫指证他觊觎长嫂,与长嫂苟且,他们未必会信,却又未必……一点都不信。
流言蜚语是一把锋利的刀。
见血封喉。
祠堂跪了一夜,陆璟脸色惨白,他的腰伤一直很严重,从悬崖上来没养好,回京后疲于奔波,连药都不曾换过。跪了几个时辰,伤口渗血。
天光微亮时,他眼前重影,祠堂光影重重,祖宗牌位重重叠叠像一张蛛网笼得她透不过气来,他身体轻晃,倒在一个带着暖香的怀抱里。
“陆璟!”耳边是温声细语,怀抱是温香软玉,他发烫的脸贴着略带凉气的脖颈,熟悉的气息把他带回两年前的西南。
陆璟迷糊而沙哑地喊了一个名字。
苏轻宛浑身血液凝结,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情不自禁伸手想要碰触他的脸,却又无力垂落。
他是她的禁忌。
黎安匆匆进了祠堂,看到苏轻宛搂抱着陆璟,吃了一惊,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陆家列祖列宗,半跪着把陆璟扶过去。
黎安说,“大少夫人,公子冒犯您了。”
“命要紧!”苏轻宛淡淡说,“再跪下去,他就没命了。”
陆璟昏迷,陆少卿才知道他伤得多重,张氏眼睛红肿,当着陆少卿的面说若是陆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吊死在祠堂。
陆少卿头疼不已,祠堂里发生的事令他胆战心惊,彻夜未眠,陆少卿严令众人封了口,张氏还不知陆璟为何被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