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语气轻缓。
“不会的,你不是一个人,别怕。”
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脖颈的皮肤滑下,没入领口之中,又划过心口处,几乎烫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心口那道一直坚固的屏障,仿佛变成了薄冰,被滚烫的泪水烫化了一个得以窥见那份真心的洞。
心脏的一处因为他下意识的依赖而软了下来。
“我看不见了姐姐……”
“我看不到你了……”
他不怕自己能否看见,他怕的是再也看不到纳兰镜闻了。
纳兰镜闻用脸颊贴了贴他微凉的耳侧,“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去喊大夫过来了,别怕。”
萧从钰一进房门就看见纳兰镜闻正哄着自家殿下,按理说应是男女有别,她应该制止,毕竟男子传出与女子有染是极为严重的事,有损清誉。
可对方是纳兰镜闻……
更何况纳兰镜闻是纳兰凤行最疼爱的妹妹,很多时候纳兰镜闻的意思也代表着纳兰凤行,若是在此时,她们能傍上纳兰镜闻这条大腿,那么就相当于和凤天合作,虽不那么正式,可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她们也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有足够的实力与底气同那些人斗。
推男子上位尚且会有人质疑,会反对,可若是得到了凤天的助力呢?
那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谁敢站出来反对?
虽说这极有可能引狼入室,可至少暂时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让她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应付后面的难题。
萧从钰心里门清,她甚至希望纳兰镜闻能爱上自家殿下,最好是爱的死去活来,不顾一切,不顾后果。
虽然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没有哪个女子会爱一个男子爱到不顾自身利益,可万一呢?
哪怕是从纳兰镜闻手上分得一点肉,那也是极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看到纳兰镜闻同自家殿下如此亲密,却从未出言阻拦的原因,她其实一直都有自己的私心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