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当真是奇怪极了,明明想要谋权篡位,又不想背负骂名,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萧从钰收敛了心思,对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阿年道:“殿下,我们回宫吧。”
阿年不愿给她们添麻烦,抿唇点头答应。
……
纳兰镜闻谢绝了沈惜的邀请,自己独自待在了驿馆,彼时她收到了凤天皇宫的密信,看完信中内容,便随手将信丢进了火盆之中,火光明灭,映在她的瞳孔中,晦暗不明。
傍晚时侍从前来敲门,说皇宫派人传话,邀请她参加明日的大典,昭告天下恢复阿年的皇子身份,以及明晚的晚宴。
纳兰镜闻表示知道了,等侍从下去后,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从窗口探出头看了看,周围全是隐蔽在人群中监视的人,她一个使臣,竟然能让人如此大费周章,还当真是荣幸。
她轻轻关上了窗户,熄了烛火后,从侧门的窗户离开了驿馆。
白及皇宫地形较为复杂,又已入夜,皇宫内灯火通明,若是寻常人来,怕是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她身形如同鬼魅,在偌大的皇宫穿梭着,很快落入一个宫殿之中,只是这个宫殿外面站满了宫人,皆低着头,里面却略显冷清,没有半点声音。
纳兰镜闻眉心微蹙,身姿灵巧,从后面绕了进去,穿过层层屏障,抵达寝宫。
一眼便看见了蜷缩在床角的人,他抱着双腿,呈一个保护姿态,头埋在腿间,青丝散落在背后,一层单薄的布料挂在身上,看着瘦削极了,显得无助又可怜。
纳兰镜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脚步声在宫中回荡,却并不明显,床上的人很快有了动静,他声音低低传来,“你们出去吧,本殿想自己待会儿。”
他声音不大,有些哑,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却像是自己在心中重复过许多次。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眼尾却有些红,苍白的唇略显干涩,漂亮的眉头似蹙不蹙,朝着纳兰镜闻的方向望过来,神情有些困惑。
“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