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忘了给你留水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在她醒之前回来,没想到她提前醒了。

拿出身上的水囊打开,让纳兰镜闻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喂水,动作温柔,生怕扯到她身上的伤口一般。

实在是太渴了,嗓子像是着火一般,触碰到水便大口大口的喝,她觉得这水可口,甘露也不过如此。

感觉到怀中人喝水的急切,他不禁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慢点,小心呛着。”

纳兰镜闻很快将一整袋水喝完了,男子温声问:“还要吗?”

纳兰镜闻下意识的摇头,不过想起他看不见,礼貌道谢:“不用了,谢谢。”

男子点点头,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站起身不知从哪拿出一堆废弃的木头,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将那堆木头点燃,很快原本的黑暗被温暖的火光代替,不再是可怖的。

然后准确无误的从刚刚放在一旁的背篓里拿出一个罐子,架在了火上,然后拿出一小袋布,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白米,倒入罐子内掺入水,看样子是想要熬粥。

纳兰镜闻看着他的动作,神色晦暗不明,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的动作却依然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看着真不像个瞎子倒跟正常人无异。

若不是他刚刚那个动作,自己恐怕也发现不了,如若不是装的,那便说明他五感内除了视觉,其他都异于常人。

确实,一个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只能训练自己其他方面,以保持能够正常生活。

她看着他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些草药,开始研磨,每个动作都如此赏心悦目,气质出尘清雅。

如果他是从小便看不见,却依旧能保持这种出尘的气质,说明心智远超常人。

纳兰镜闻就这么盯着他,他也肯定能察觉到她的视线,可他却没有任何不自在,依旧不紧不慢,面若缓慢流淌的溪流,动作潺潺又细致。

很快那些草药便被磨成了粉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撕拉一声,将自己衣摆处的布料撕下来干净的一小块,用水打湿,随后放在火边烤了烤,让布料变得暖和,然后朝着纳兰镜闻走去。

蹲下身替她把了下脉,随后道。

“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