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彻换完衣服回来,见房中相拥的二人,虽心下酸涩难忍,却意外地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背过身去不看他们,仰头望天,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却觉得格外刺眼,眨了眨眼企图让眼睛舒服些,可眼前总是模糊,看不清楚。
他又垂下头,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他又哪来的身份去指责纳兰镜闻呢?他才是那个外人。
纳兰镜闻早就发现了裴云彻的存在,见他迟迟不进来,心下略微疑惑,松开环住锦瑟的手站起身来,“走吧,一起用膳。”
她朝着锦瑟伸出手,后者微微垂眸,眼底泛着笑意,将手轻轻放了上去,握住那双温暖有力的手。
纳兰镜闻牵着他走出去,看见站在门外的裴云彻,他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像是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纳兰镜闻拍了拍他的肩膀,裴云彻立即回神抬起头来。
趁着盈盈月光,看清了他泛红的眼眶。
纳兰镜闻神色如常,扫了他一眼,道:“站在这做什么?”
裴云彻朝着她挤出一个笑容,却僵硬异常,比哭还难看。
“没什么,觉得外面凉快,吹吹风。”
裴云彻嗓音有些沙哑,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闭上嘴不再说话。
凉快?吹吹风?锦瑟看了看他身上的厚披风,还有他略微发白的脸色,抿唇不语。
纳兰镜闻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淡声道:“不想笑就别笑。”
听着她冷淡的声音,裴云彻心中更加委屈,却因想起她刚刚的态度,又不敢多言,只能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
很小声,几乎听不到,被风声掩盖。
纳兰镜闻不再多言,拉着锦瑟朝院外走去,裴云彻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二人紧握的手像是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刺眼极了。
他们就好像一对神仙眷侣,登对异常,旁人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
裴云彻自小被家中千娇万宠着长大,何曾吃过什么苦,天不怕地不怕,要什么有什么,唯在纳兰镜闻这栽了跟头,若是照着他以前的脾气,恐怕是会闹得京师人尽皆知,逼迫纳兰镜闻不得不娶他,让她身边除了他裴云彻,再不会出现其他男子。
可如今他不敢,纳兰镜闻并不是他说怎样便怎样之人,若他真敢这么做,纳兰镜闻便真会同他一刀两断,从此再不相见。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跟她结为夫妻,他要成为她的夫。
所以,他委屈点也无所谓。
裴云彻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一颗心逐渐下沉,快要跌落谷底,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纳兰镜闻走至一半,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还不跟上?”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清,就是这么一句话,落入裴云彻耳中,宛如天籁,就好像快要溺毙在水中,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
他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神情激动,双唇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纳兰镜闻见状,道:“让后厨做了你
裴云彻换完衣服回来,见房中相拥的二人,虽心下酸涩难忍,却意外地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背过身去不看他们,仰头望天,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却觉得格外刺眼,眨了眨眼企图让眼睛舒服些,可眼前总是模糊,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