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序眸光呆滞,她就站在那里,痛苦悲凉的气氛弥漫,喉间一梗,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走过去,重重跪倒,伏地痛哭,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雪中,迅速融化成雪水,凹陷进了一大片。
她说不出话,只有泪水不断地流,哀恸悲鸣,像个无助的小兽,可偏偏,她又不敢哭出声来,压抑着所有悲痛的情绪,哭得几欲晕倒。
纳兰镜闻沉默地看着,随即走了出去,守在大门口。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亮。
她很多时候无法感同身受,只明白对方的悲痛,需要时间发泄,所以她会给对方时间和空间,去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
人总该大步向前走,万不能在原地打转,停留太久。
做下一件事情时,就该结清上一件事所欠的债。
纳兰镜闻约莫等了一刻钟,柳清序和沈初终于从里面出来。
柳清序眼睛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只是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眼神坚定地看着纳兰镜闻。
纳兰镜闻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柳清序点头。
“好。”
走了两步,纳兰镜闻忽地停下,望向沈初。
“先送沈公子回去吧。”
沈初下意识想拒绝,可是想到什么,看了看身旁的柳清序,咬唇点头,“谢谢小姐。”
二人将沈初送回沈府,沈初望着柳清序的眼中满是不舍,“你说好要回来娶我的,一定要说话算话。”
柳清序没再拒绝,反而是注视着他的双眼,神色坚定。
“我柳清序发誓,若是违背诺言,定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纳兰镜闻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种毒誓可不能随便发,是真的会应验的。
沈初听罢,这才松开了她的衣袖,“我信你。”
他从来不怕柳清序发毒誓,辜负真心的人就该遭到报应,可她是柳清序,所以若是她负了自己,他会看着她死,自己再同她一起去了。
到了地府,再做双宿双栖的鸳鸯。
沈初转身朝着沈府大门,柳清序凝望着他的背影,就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时,柳清序突然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