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还说,像他这么胆小怯懦的性子,又在朝中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回到白及就相当于羊入虎口,迟早被吃得渣都不剩,白及那些人,又怎会甘心让一个男子坐上那个位置?
而如今他这个身体,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萧从钰知道吗?”
阿年手指紧扣着盘子边缘,轻轻点头,“知道。”
所以即使萧从钰知道,他回去继承白及只能是死路一条,也依旧要这么做,她们是保皇党,有着不得已而为之的缘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白及不能够落到别人的手中。
纳兰镜闻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她只负责将人平安送回白及,至于他的生死又或者是其他,都与她无关,可她还是伸手,在他不舍又震惊的眼神下,将他手中的糕点拿了回来。
“少吃点。”
阿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舍地看着被拿走的糕点,最终逼迫自己将视线从上面移开,瘪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将自己缩在角落,眉眼耷拉着,却时不时地用余光觑着纳兰镜闻,后者则当作没看到,神情淡然。
见纳兰镜闻真的不打算给自己了,他才彻底不抱希望,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闭上眼睛。
睡着了就不想吃了。
他所有小举动纳兰镜闻都看在眼里,生怕人发现又怕人不发现,倒是可爱。
……
因为阿年身体的缘故,她们没有办法一直赶路,必须在固定的时间下,休整一会儿,所以原本近两个半月的路程被生生拉长。
阿年其实很能忍,最初她们一直在赶路,他总是蔫蔫的,蜷缩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偶尔会换个动作继续蜷缩,原本以为是赶路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如此,直到她在某次看到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出现了大片的淤青。
她这才发觉不对,原来他一路上都忍着身上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吭过一声,喊过一次痛。
因为害怕自己拖累他们,害怕自己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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