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珩现在脑子乱得很,察觉到何斐燃的动作时,和他对视一眼便了解对方心里所想。
不需要任何话语,他起身往门外走,“我也去查,有结果了一起发送给你。”
他家里的那些机器能更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比起苦苦守在这里等着毫无用处,还不如
他的作用也只仅限于此了。
喻风禾看向穆至,“伯母现在的情况不能忧心,暂且先瞒着,等她动了手术再说。”
至于穆静好是否会相信,就要看穆至怎么说,他又怎么配合了。
最起码在穆静好视角里,喻风禾仅仅只是她的主治医生而已。
也恰好方便了他和穆至一起瞒着。
确定一切后续事宜,病房内暂时守着岁妤的,便只剩下“无所事事”的何斐燃与孟庭柳。
病床上,女孩本就冷白的肤色好像变得更透明许多,伶仃的手腕静静垂放着。
孟庭柳一时之间竟不敢上前去触碰她。
何斐燃倚靠的坐姿也难掩僵硬,只是这次让岁妤情绪激动而至晕厥的罪魁祸首......
“你对岁岁的在意有多少?”
这句问话将孟庭柳的注意力拉回,声音暗哑、容色枯槁,认真思考许久,方才回话:“我不知道。”
“在今早看见你们都出现在岁岁房间里时,知道她骗我时,其实我感受最多的,好像并不是愤怒。”
“更让我在意的,是被触及底线之后的欺瞒。”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欺瞒,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中,但凡被我发现有过欺瞒行为的,都会毫不犹豫丢掉。”
“但这次,我下意识不想面对这个结局,更不敢去问自己是不是要放弃的这个问题。”
孟庭柳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自弃,“在面对岁岁时,我所有的底线,好像都可以不存在。”
哪怕这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欺骗。
能为女孩做到哪一步,在意到能放弃掉哪些东西,孟庭柳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丈量标准。
但......他好像能确定,自己对岁妤的在意,甚至超过了自己本身。
何斐燃冷凝的神情似乎也被什么无声消融,他的声音很轻,“这次等岁岁醒了,我不会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