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仍是在思考。陈炎看到他想得入神,也不再催促,他也思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郭嘉似乎想明白了,才说:“我大军曾攻弯角渡,敌军必有防范,我军再攻,自然不妥,可是,此前我们攻的是弯角渡的北岸,若我们攻其南岸呢?”
“南岸?怎么攻?若要攻南岸,我们岂不是渡过易水了?”
“正是。”郭嘉又拿出之前的舆图来,开始比比划划。
“州牧和两位将军请看,弯角渡西面,也就是易水西段,南北走向,其途中也有一渡口,有浮桥,可通过易水,到南岸去。此渡口距离弯角渡不过四十余里。”
“南岸远离易京,袁军将领未必会想到我们会渡过易水去南岸,且以此前袁军在弯角渡的防范情况来看,正规军留在北岸,拱卫北岸的安全,南岸以辎重兵为主。若袁军仍旧如此,此便是我军的机会。”
“奉孝先生说得有理,我以为可行。”赵云先表示支持,作为武将,他也急着开战。
陈炎却没有轻易同意:“但如何才能确定敌军在南岸以辎重兵为主,万一敌军亦加强南岸的防守呢?”
“这并非不可能,明日可以一试。”
“怎么试?”
“明日我军北上,要从弯角渡东面七八里的道路上路过,州牧不防大张旗鼓地行军,再派斥候蹲守在弯角渡附近,看看敌军会有什么反应,若敌军反应过激,有追击迹象,表明敌军在北岸的防守很严密,兵力充足,则南岸的防范可能反而相对薄弱。若敌军摆出坚守姿势,则表明敌军兵力不足以出击,多半分兵到了南岸,则我军就没机会了。”
“这判断未免有点草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