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不禁悚然:“你说什么?你……你是谁?”
沈鉴冲他眨眨眼:“杨大人别慌,我的人。”
那伙计不再言语,熟练的将肉切完。沈鉴道:“再探再报。”
伙计唱道:“好嘞,您得着!”再度挤进人群中。
杨荣愕然,结结巴巴道:“沈兄弟……”
沈鉴夹起块肉放在嘴里,他已经十几年没尝过这样的美味了。
“别急。”他眯起眼,像只晒太阳的猫儿般说道。“再等等,事情还没完呢。”
果然,过得片刻一个唱曲儿的姑娘从外面走来,挨桌儿问道:“大爷,听两段儿吧,只要一文钱!”
所有人都摆着手,厌恶的说道:“去去去!”
也难怪,饭庄里吵得几乎要把房顶掀开了,这种环境里谁还有闲心听曲儿呢?
但小姑娘仍不死心,倔强的每桌问一遍。当她走到二人跟前时,杨荣觉得她可怜,从袖中摸出块碎银子递过去:“收着吧。”
女孩儿打了个万福,但却不走,忽然说道:“门外喝茶的锦衣卫下七卫把总黄猛、对门郝记绸缎庄的伙计二驴子、巷子口茶博士李老翁和他楼上租房的马大嫂。这四人俱是细作,已通过情报网将先生的言语尽数传出。不出意外,您的计划最迟在后天就会被汉王得知。”
她说话时嘴唇纹丝不动,声音仿佛从肚子里传出,显得格外骇人。这种绝技叫作腹语,结合方才的情形来看,似乎是为了避免别人读唇而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