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青闻声转头望去,但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房梁之上翩然飘落而下。
来人正是剑霄,他落地站稳之后,先是抬手随意地拍打了几下身上沾染的灰尘,而后才将目光投向云可青。
然后没好气地皱着眉头,斜眼看着对方,语气生硬地问道:
“没意思!你究竟是怎么晓得来者便是为师我的?”
云可青听闻此言,白了他一眼后,微微上扬起嘴角,那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仿佛是硬挤出来的一般。
只见她露出几颗洁白如雪的牙齿,脸上挂着一抹虚假的笑容,回应道:
“嘿嘿,这还用说嘛?只因我的师父您呐,可是天下无敌、举世无双的存在啊!而我是您最为得意的徒儿,自然是无所知嘛!”
然而,对于云可青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剑霄却仿若未闻,毫不在意。
他就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样,身形一闪,便如一阵疾风般迅速溜到了桌边,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待到发现云可青并没有要给自己倒茶的打算时,他也毫不客气,伸手取过一只茶杯。
自顾自地斟满茶水,悠然自得地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
待那口清香四溢的茶水滑入喉咙之后,他方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十分笃定地说道:
“嗯,我也觉得你说得甚有道理!”
听到这话,云可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嘴角无奈地抽搐了几下,心中暗自腹诽:
“这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世间少有啊!”
但表面上还是强忍着笑意,故作好奇地开口问道:
“师父啊,徒儿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您这张脸皮究竟是用何种神奇之物制成的?竟然能如此之厚!”
剑霄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一本正经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
“唔……想来当初为了制作这张脸皮,应当是耗费了不少心力和工夫吧。
要不然,又怎会保养得如此之好,光滑细腻,宛若新生呢?”
云可青心中一阵无奈,她再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你少跟我扯开话题!
你老实说,从一开始救我,再到后来抹去我的记忆,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早就预谋好了的?”
云可青可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她仔细回想着这两年来自己所亲身经历过的种种事情。
然后将这些事情与当前这个神秘的事件相互联系起来思考。
这么一琢磨,她很快便发现其中存在着不少可疑之处。
而且,以眼前这个人那特殊的身份来说,他做出这样一系列举动,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些不能轻易让人知晓的秘密。
然而,令云可青感到意外的是,面对她如此犀利的质疑,剑霄竟然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连忙摇头摆手地回应道:
“哎呀呀,你这可真是太冤枉为师我啦!
想当年,我不过是碰巧路过那里而已,恰好看到你正遭受他人攻击,不幸被打落到海里。
出于本能和道义,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不是。
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于你。
至于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嘛……唉,真的只是一连串巧合罢了。
哪里有什么预谋可言呢?
如今你却这般怀疑我、质问我,为师我实在是觉得委屈极了……”
还未等剑霄把话说完,云可青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了他:
“师父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徒儿我自然是感恩戴德、永世难忘。
但麻烦您就别在这里继续演戏了?
您这套说辞哄小孩都嫌老套了些!”
剑霄深知此刻再也无法对她隐瞒下去了,他索性不再躲闪。
收敛起那一贯的顽劣神色,面容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回应道:
“事已至此,确实没有再向你隐瞒的必要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身为婧云国的继承人,对于自身身份的特殊性应该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