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走后,元昭心里挂念着元知知,睡不着觉。
她翻身起来,见书桌上放着纸笔,于是拿起笔写写画画。
霍衍回来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沉浸在作画中浑然未觉。
直到腰间环上了一只手,她才猛然惊醒。
回头,霍衍从她身后单手环抱着她,手臂却是一个用力将她的后背紧紧贴近他的前胸。
动作的侵略性十足,元昭手一抖,笔尖的一滴墨就滴在了宣纸上,晕染了原本已经接近完成的画。
她疑惑看向身后人,房中光线昏暗,只桌边燃着一支蜡烛,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怎么了?”她问。
霍衍没有回答,而是头朝前,另一只手也环到前面,身体却是与她贴得更紧了些。
他握着她的手,放下笔,看清了那幅画。
月下,美人身姿窈窕,一人独舞。
他神色微凛,手不自觉攥紧。
很显然,画上的人是元昭。
这幅画,当时在她被关起来的床头也见过。
于是他盯着那幅画,沉声问道,“我记得昭昭小时并不爱作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昭察觉到他的怪异,但从语气里又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她解释道,“后来有人教了我,才开始画的……”
“有人教的……”他环着她腰上的手不断收紧,“昭昭从启蒙到出嫁前从来都和我密不可分……是什么时候教的?”
他说到“密不可分”四个字时,高大的身躯几乎是从后压着她,手撑着桌沿,把她整个人环进身体里。
现在,元昭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气。
她侧头看他,但他的脸背对着光,面上笼罩着阴影,只能看清分明的轮廓来。
“我母后去世那年,你和皇兄出征西北的时候,在青山书院……”她看着他,目光没有一丝躲闪,显然说的都是实话。
青山书院……霍衍想到了那座困住元昭的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