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声是几个孩子中年纪最大也是最成熟的，他心思缜密，沉稳冷淡，一向不如几个弟妹开朗。

但他都能认可霍衍，可见这段时日霍衍做得有多好。

足以让几个孩子心服口服。

元昭靠在他身上，抓住霍衍垂在身侧的手把玩着。

他手掌宽厚，骨节分明，常年握剑的地方有着一层薄茧，她摩挲着那块地方，缓缓开口，

“等战事结束，我们就回京城成亲。”

她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只是她的脸朝向另一边，霍衍只能看到她乌黑如瀑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在他胸前。

他没有回答，只是眉眼低垂，一双眼凝在她的头顶。

许久，元昭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指尖微微收紧，将他们的手指交扣在一起，十指紧紧相握。

“你会好好回来的吧？”她又轻轻问，脸贴在他胸口，霍衍感受到一阵温热，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他将她从怀里捞起来，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他额间与她相抵，喉结滚动，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当年我爹与霍平昌就驻守在玉泷两城，霍平昌对那一处地界尤为熟悉。”他嗓音低沉，是在认真和元昭解释。

“疾风谷那一战，现在想来就是霍平昌利用了那处地形，和北羌串联，这才让霍家军全军覆没……”

元昭轻扶他的头发，语气轻松了些，“霍大将军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霍衍目光与她直视，忽地，他直起身脱掉了身上仅剩的那件里衣。

他精瘦而结实的上半身完全露出来，线条分明的肌肉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将衣裳顺手扔在地上，又俯身下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元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那种炽烈，让她心口微微发紧。

但他没有做别的，只是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沉稳、有力。

“从前是有信心的……”他沉声道，“只是现在，有了你和孩子们……”

他眼底闪过什么，元昭明白他的心思。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多了牵绊。

从前他无牵无挂，若哪一日战死沙场，也不过唏嘘一场。

但现在，却是有太多放不下了。

而且这一次，不是普通的战役，是和霍平昌之间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