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明。”
渐渐地,朝臣退去,谒王厅中只剩下弗兰尼斯和他的专政宰相二人。
在听到来自神主的传唤后,弗莱明二话不说转身半跪在地。
“何事,我亲爱的神主陛下?”
看着仍是这般,将谦卑表现得恰到好处的弗莱明,弗兰尼斯不禁开口:
“真难得啊,我还以为10载的专政会让你忘记一名臣子对于君主应有的恭谦。”
“岂敢,我现在的一切都来自陛下您的施舍,这点我将永远牢记于心。”
“理应如此。”
弗兰尼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感叹,弗莱明这家伙真是个十足的奇葩。
在一开始,面对自己的强权威迫,他能够展现住舍生取义的勇气,可在后来同自己的面见中,又能把握该有的分寸。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并非是单纯地对自己虚与委蛇,阳奉阴违。
哪怕这10年间,自己几乎从不出面干涉政事,弗莱明已经成为了事实意义上的最高领导者,但在推进圣塞尼亚变革时,他永远不会将功劳归结在自己身上。
相反,他带头歌颂着神主的英明神武,慈悲宽仁,甚至亲自撰写圣典,为弗兰尼斯过去的种种暴行进行虚掩粉饰。
这种近乎讨好般的谄态和初见时的决绝无畏判若两人。
可偏偏抛开这些之外,他的所作所为无不在为圣塞尼亚的繁荣以及人民的幸福稳定尽心尽力。
他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找到伴侣,明面上也从未有过依靠职权为自己谋取好处的记录或者给人留下把柄。
唯一一个弗兰尼斯闲来无事下用时间魔法追溯到的资金去向还是弗莱明用自己的薪资暗中资助着首都的一座孤儿院。
身为神国的专政宰相,每个月所能拿到的薪资并不充裕,抛开一些公务人员的基础福利之外,弗莱明所能拿到的薪资也只是基本线以上。
更令人无语的是,这些还都是他自己规定的。
清贫到难以置信。
“所以能说说吗,为什么会做到这种程度呢?”
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可其中的内容却难得的多了一分商量的意味,类似的说话方式还是弗莱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从神主陛下口中听到。
“陛下,您知道吗?
对于每个人来说,总有那么一样东西值得放弃所有去追求。
或者是金钱,爱情,自由,亦或者只是,
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