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碗里好歹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庭春端着碗,跟容欣并行出来,脸上才露出了担忧。
“容欣姐姐,你说皇上怎么就突然生起气来了,张御医都说了,主子气虚难免心绪烦乱,皇上怎么也不知道体谅几分呢?”
容欣知道真相,看她这样,心中难免歉疚。
不由想起今日云沁白日的话来。
“聂答应那里我不知道,但太后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我与皇上这戏,还有的演呢,姐姐需得稳住宫里人,若真有二心的,便随他们去。我最近太过烫手,冷一冷,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
容欣便硬起心肠,低声道:“这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我又怎么不知。”庭春垮着脸,“只是觉得皇上未免太过狠心。”
她话音才刚落,一抬头便撞见一个黑影,差点惊叫出声。
可随后,那黑影便摘下了披风的帽子露出脸来。
“皇,皇上!”
“奴婢参见……”
两人慌忙行礼,却被霍金池抬手制止,他垂眸看了眼庭春端着的碗,未发一言,越过两人朝殿门口走去。
容欣和云沁这才看清,他身后还跟着徐安,以及两个黑衣侍卫,应当是武德使司的人。
心中明悟,皇上这是暗中前来的。
容欣不由去看庭春,还以为自己要跟她解释一番,却见她眼神呆滞,喃喃道:“姐姐,皇上是不是听见我刚才的话了……”
见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容欣一时忍俊不禁。
再说,霍金池快步走入殿中,径直走入了内殿。
“皇上。”见他进来,云沁立刻坐直了身子。
“好好躺着。”霍金池脱下沾染夜风的披风,扔到一旁,才走过去也没直接坐到床边,而是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怕身上的寒气冻着她。
云沁往后看了眼,“皇上怎么过来了,让人被人瞧见,今天的戏可就白演了。”
“有武德使开道,没人瞧见朕过来。”霍金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