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明显,没用多久,大家就看到了一位骑马而来的玄衣少年的身影。
“吁……”
临近众人身边,那少年一个用力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激昂的嘶鸣。
少年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并不下马,冲着公输阳拱手一礼,高声道,“少主,公输子病危,命你速归。”
“走!”
公输阳未等对方话落,已经快速起身,伸手搭上对方的胳膊,一个纵身跨到那少年的身后,两人共骑一乘,快速向演武场外飞奔而去。
演武场上的其他人,动作极快的收拾起散落的器物,跟随两人而去。
“吾儿,你来了。”
低矮的床榻上,公输子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眼神却带着一丝怅然与欣慰。
他费力地想要抬起手再次摸一摸幼子的发髻,却只能微微抬动手指。
公输阳跪在床榻前,伸出右手,主动握住老父的手掌。
床榻边的矮桌上,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公输子那憔悴的面容和周围处处雕刻精致的布置。
公输阳向前挪动几分,紧紧握住公输子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父亲,孩儿来了,汤药马上就熬好了,您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
公输子微微扯动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缓缓说道:“吾儿,为父时日无多了。公输家的未来,就靠你了。你可要上那咸阳?”
公输阳并未立时回复,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父亲,儿总是会想到那墨子当初对我班祖的辱骂。”
公输子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
“我一生钻研机关术,历经风雨。时至今日,只希望你能将公输家的技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你自幼聪慧,对机关术有独特的天赋,只是却又继承了我公输家的倔性。”
他顿了顿,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公输阳端着的汤药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