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光滑锋利,如此距离射到自己的笠帽上,都未见大的凹陷,定是新制密器。
要知道,他这笠帽可是家主用天外来石为他打造而成,一般兵刃碰之则损。
他将手指贴近箭头,缓慢的沿着箭头的四周游走着,试图猜测其中的成分。
船篷的另一角,阖追老人已经换好衣服,夏日灼热,此次下水并未对其造成损伤。
“感谢船家,十倍谢怡已放至桌案,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那船夫轻抬眼帘,将视线从箭头上移开,看向两人,并不多言,只轻轻恩了一声,就要走出船篷。
阖追老人早在换衣时就在暗中观察着对方,心中隐有猜测,见对方就要离开,便也不再多想,追问道,“敢问恩公,可是楚墨一派?”
船夫立刻警觉,站住脚,举起箭矢对准阖追。
“你是谁?意欲何为?”
这便是承认了。
阖追老人轻笑,“恩公不要紧张,说来我们还是熟人,我与贵派家主有过几面之缘,相谈甚欢,还望小哥此行回去替我向田陵子问好。”
他停顿片刻,收敛起笑容,郑重的继续说道。
“就说,纵横家,阖追,向其问好,路遥终有归途,追依旧前行无阻。”
船夫收起箭矢,默默点了下头,依旧转身走出船篷。
几息之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去往何处,我送你们一程。”
阖追老人唇角微勾,“东郡濮阳。”
小船悠悠,摇晃着向前。
船夫站在船头,重新戴上笠帽,摆动着船桨。
阖追老人坐在船篷内,透过船夫的影子,望向夕阳。
夕阳如血,绚烂而夺目,刺痛他的双目。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让对方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他们又是从何时起被跟踪?
深山那处有没有被发现?
难道是被那两家拖累的,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志守,待会下船后,立刻发出密信,让众人蛰伏,山里也不要去了。”
“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