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近日事急,让夏无且他们每日两次,多备些糖丸。”
“是!”
黑甲卫低头领命,随后又快速的隐没回阴影之中。
帝王寝殿外的宫道上,一名黑甲卫小跑着,一路向西,穿过道道宫门,往夏无且几位医师所在的太医令丞跑去。
途中路过一处低矮的宫殿,里面隐隐有道男人的叫喊声传来。
宫殿里,一排矮小的下人房的最深处,有一间被铁栅栏牢牢封住的窗台。
窗台里,刘季哀怨的望着天上的星星,口中不停唱着一些民间小调,歌词悲苦,曲调悠长。
“那狠心的公子呦……他坏了心肠……”
自从始皇銮驾回归咸阳,他便被锁在了这深宫之中,铁门、铁锁、铁栅栏。
日子依旧如往常那般,吃了睡,睡了吃。
唯一可喜的,大概是那方脸黑甲卫不再将他打晕。
只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不再管他叫嚷,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无论他如何叫喊,都不会被人听到。
“唉……”
刘季从窗台旁走开,直接躺倒在地,摆出一个大字形的姿势。
狠狠心,他又将身上的衣袍解开。
冷风从窗口吹入,刮到他赤裸的身体上,让他寒毛直立,不停的打着哆嗦。
他得要试试,自己病了会如何。
对方既然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定然是不想他死的。
如果病了,是不是就能有所改变。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思绪飘回沛县。
往昔在沛县,他虽然官职卑微,却也逍遥自在,与兄弟们喝酒吃肉,畅谈天下大事,亦或者和曹氏厮混快活,哪一样不是畅快至极?
只可惜,他如今被困在这寂静的囚室里,无论他如何呐喊,都无人理会,回应他的永远只有无尽的死寂。
刘季的身体在冷风的侵袭下,渐渐有了发热的迹象。
他嘴唇干裂,额头滚烫,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朦胧中,他仿若看到了沛县的老街,自己正带着兄弟们巡视,百姓们投来敬畏与感激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囚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老者,眼神中透着一丝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