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勤被老娘喊回刘家堡,免不了又是一通唠叨。
“姜阿宝嫁过来快两年了,还没有怀上。”
“大孙子满六岁了,是去堡子的私塾还是上数学班,你这当爹的得拿章程。”
“老公公和媳妇被关到老营寨里,给他白使了一年,连个暖和话都没说,更别指望红包了,凭啥外人有,自己家的却没有?”
……
说着说着,马宝梅又开始抹眼泪。
刘学勤就纳闷了,老娘的情感这丰富,自己在娘胎里怎就没汲取到一点儿?
他和大舅几人尴尬到快要石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娘,都是我的错。”
去年实在太忙了,只是过年的时候在家住了十天,他又是个雨露均沾的,姜阿宝只睡了他两晚,能怀上才怪呢。
从袖子里掏出张银票,硬塞进马宝梅的手里,刘学勤赔笑道:
“今年要不你跟我爹去秦州散散心,再不等我二舅回来,你们跟着去趟北平?”
见是张一万两的银票,马宝梅吓了一跳。如今她掌管的公中也不过万两多的存银,这么大的银钞她拿得还烫手。
想要还回去,转念一想,自己得替孙子孙女存着啊,干嘛要还?
只是这样一来,脾气就没了,才拉着刘学勤跟大舅他们相见。
“这是你两个表哥,打箭炉的那个妗子生的。”
她一边给刘学勤打着眼色,怕整出误会就不好看了。
原来这就是那位沙鸨的孩子,刘学勤立刻就明白了。大表哥马多礼,今年三十五岁,二表哥马多罗,今年二十九。
两人俱是藏民打扮,身后还背着钢叉,配上一米八五往上的大高个,看起来威风凛凛。
刘学勤想要跟他们握手,结果两人齐齐脱下毡帽放在胸前,微微颔首致意。
“这就是咱家的仙人,神通大着呢,你们以后跟着好好学吧。”
大舅给两个儿子介绍了刘学勤,又对他说:
“你娘说你如今发达地不像话,我便叫两个娃过来帮你,你那么大的产业,还是自家人打理才放心,你说咧?”
大舅是个惯爱打秋风的性格,但刘学勤现在还真觉得缺人,便问两个表哥都有啥本事?喜欢做什么?
这两位都是藏族猎户,飞鹰逐兔,杀狼搏虎不在话下。
不过大表哥早已接管了家里的锅庄,性子磨的平和许多,更愿意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