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一心扑在工作上,丝毫没有旁顾的意思。
怪不得高厂长会欣赏他呢,这样心无旁骛的人搁在哪都招领导喜欢呀。
方润苏在心中叹服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忙了起来。
不过,她在工作时还是有些心神不定,时不时偷偷瞄许继常几眼。
许继常感觉到方润苏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
她真有什么事,自然会来找自己。
如果自己主动问她,她又不愿承认,到时候反而尴尬。
……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又各自埋头干了一会活。
终于,方润苏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对了许科长,我想……请问您一个事情啊。”
她神情闪躲地说道,像是在避讳什么一样。
“说呗。”
许继常照旧头也不抬道。
“啊其实也没啥。”
方润苏勉强挤出笑脸道,“我就是想问问,昨晚您送我回家时,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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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果然。
她最后还是问起了这个。
许继常放下笔,转过头看向她:“我昨晚也喝得有点多,都忘了是怎么把你送回去的。”
“啊,这样吗?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啊。”
方润苏听罢在心中长舒一口气,表面上非常感激地说道。
许继常在心里笑了笑:当别人问起自己有没有酒后失言时,最好的答案就是像刚才那样,这才能让当事人彻底放心。
“对了润苏,徐副科长她请了几天的假啊?”
许继常这时冷不丁问道。
“请了十五天。咋了许科长你有事要找她吗?”
方润苏说道。
“没有,我就问问。”
许继常似笑非笑道。
呵呵,就算是爹娘死了,过了头七也应该回来上班了啊。
居然敢一口气请十五天的假,跟自己打擂台是吧。
行啊,自己就让那个女人见识见识,让她明白科室离了她也照转。
旁边,方润苏察觉到许继常的不悦,赶紧转过头干自己的活,生怕触到眉头。
“润苏。”
许继常这时喊道。
“哎,许科长,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方润苏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说道,生怕触了霉头。
“没啥,你把科室的工作列个清单,注明其中有哪些是徐副科长以前负责的。”
“是,许科长。我待会就把清单给您……”
方润苏说完转过身,伏在桌边飞快地写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一张单子交给了许继常,并站在他身旁不安地等待。
“回去坐吧,有事儿再叫你。”
许继常看着方润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于是说道。
“不用,我就在您旁边呆着。”
方润苏战战兢兢地说道,竭力拿出一副恭敬的态度。
许继常也不勉强,对着单子认真读了起来。
整个销售科的活,概括起来就两样,对接下游农资经贸公司,同厂里的生产部门沟通。
前者难度不高,毕竟化肥现在完全是卖方市场。
后者,就容易生出扯皮的事情。因为这是在自己单位的内部,而生产部门有时会拿出种种理由,什么产能不足啦,机器坏了啊,对一些生产任务推三阻四,要求延期交货。
毕竟这是大锅饭的年代,干多干少一个样,哪怕产量低下,也不会影响他们生产处干部职工的工资,更不会导致失业。
如方润苏写下的单据上所显示,销售科过去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和生产部门扯皮上,而那个姓徐的女副科长承担了其中的绝大部分。
甚至可以说,她是无科长之名,而有科长之实。她一周和生产部门的沟通次数,要比前任科长一个月的加起来还多。
难怪她扶正失败后有怨气呢,估摸着这个姓徐的女人,内心早就把科长位置当成了囊中之物。
自己调动过来,拿走了科长位置,她心里不有气才怪。
当然了,许继常也只是说摸清了其中缘由,并没有半分同情和理解对方的意思。
人事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不是倡导爱与理解的场合。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肩扛起科室的业务,让那个女人碰一鼻子灰。
许继常放下单子,在心里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