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冠那魁梧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另一道略显清瘦,却脚步飞快的身影,便几乎是“飘”了进来。
来人一身文官长袍,头上的官帽都有些歪斜,显然是来得太过匆忙。
正是金城长史,魏松。
“秦老弟!”
人未至,声先到。
魏松一踏进门槛,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那张平日里还算严肃的脸上,此刻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你这下……你这下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秦泽的案前,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还真以为……真以为你率领大军,出城去救两白山了!”
“谁曾想,谁曾想你竟然是虚晃一枪,在这里给血莲教那帮杂碎,备下了一份如此惊天的大礼!”
显然,城外那震天的喊杀声与连绵的火光。
已经将这场辉煌大胜的结果,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这位坐镇后方的长史大人。
面对魏松那几乎要溢出眼眶的兴奋,秦泽只是淡淡一笑,伸手示意他坐下。
“魏大哥言重了。”
“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小小的遭遇战罢了,算不得什么。”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恼人的苍蝇。
听到这话,魏松的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
“不!”
他一屁股坐下,身体却因为激动而前倾,用力地摆着手。
“秦老弟,你不知道,你绝对不知道!”
“你这一场胜利,对我们,对整个北疆的战局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魏松的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水光。
“陇西郡失陷,郡守都尉尽数殉国!天水、安定的援军,被死死困在两白山,粮草断绝,生死未卜!”
“自从血莲教起事以来,传到我这金城的,全是败仗!全是坏消息!”
“军心、民心,几乎已经跌到了谷底!城中甚至已经有了流言,说血莲教是天命所归,不可战胜!”
说到这里,魏松的声音陡然拔高,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桌案!
“但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秦老弟你,就在这金城之下,一战歼灭血莲教大长老亲率的一万精锐!”
“这不是一场小胜!这是自开战以来,我朝对血莲教取得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捷!”
“这是扬我国威,重振军心士气的天赐良机啊!”
魏松越说越激动,看向秦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尊救世的神只。
闻言,秦泽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