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在取暖设备的加持下,似乎传递得更快,她右边身体像刚熄灭的木炭,冒着带热度的烟。
这样亲密的姿势,是哥哥,是男人,是哥哥加男人也不该有。
林麓想推开他,但疼痛和冰冷消耗掉了大半力气,她的动作看上其更像是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分不清是推开还是支撑。
“你别得寸进尺……”她只能说。
裴译州的吻落在她头发上,过快的心跳也顺着肢体接触传递过去,无声述说着他的紧张。
“我只希望你好起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了。”
明明是久违的同床共枕,但他没空产生什么旖旎的心思,慢慢把怀里的人整个拢进臂弯里。
需要取暖的空间从宽敞的卧室变成狭窄的怀抱,取暖效果成倍增加。
但林麓感知并不清晰。
她的全世界似乎都被裴译州的心跳声包围,在有节奏的律动中,安全的环境里,僵硬得像条冰棍的身体开始慢慢放松。
抗拒力道变弱,加上疲倦像头浪打来,她沉默着,蜷缩在裴译州怀里昏睡过去。
睡梦里五光十色,仿佛一盆碎玻璃从楼上泼下来,反射着不同光线的碎片在眼前划过,她不知道该看向哪块。
直到最后一块落地,她头晕脑胀低头去看,看见最大的碎片里装着一幕场景。
那是她和裴译州变成兄妹的第二个月。
…
中铁十八局的旧房子已经有二十几年的楼龄,很多地方都没那么耐造。
那个夏天,受台风影响,海市多雷阵雨,经常到半夜哗啦啦地天降暴雨,雨点砸在其他楼层邻居的遮雨棚上,哒哒哒很烦人。
那天晚上也是一样,大雨在轰隆巨响的闪电雷声之后倾盆而下,伴随着阵风。
对面楼栋的顶楼,彩钢棚被风卷起来,“砰”一声撞在他们家玻璃上。
随着玻璃哗啦碎掉,林麓在睡梦中惊醒,慌张跑出去,和摸黑来找她的裴译州撞上。
“哥!”她半路多个亲人,叫哥还不甚熟练,平时很少开口,但这声带着惊吓的哥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