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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们侯爷有一丁半点的不臣之心,得知这个消息,岂不是有了倚仗?
昀笙从他的神色变幻中,读出来他的未竟之言,苦笑一声:“我知道,侯爷是真正的忠臣良将,这些话我现在不敢告诉任何人,却唯独能信得过侯爷。”
谢砚之若是有一点对温氏的僭越之心,萧君酌谋逆的那个夜里,就可以借机行事了。宫变混乱,皇帝本就体弱多病,若是“一不小心”崩逝在乱军手里,再寻常不过了。
温礼晏没有子嗣也没有兄弟,宗室嫡支只有一个天真年少的小公主。
奉旨勤王救驾的谢砚之,手握大梁最强大的军队,师出有名,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任谁来看,都觉得大梁会换一个姓。
可他却恪守着对温礼晏的承诺,守住了京城,守住了御座。
也守住了皇帝在意的人。
人人都说宣平侯是恣睢之臣,常怀不轨之心,目无君上。
可是昀笙却觉得,这整个大梁,没有一个人比他更赤胆忠心了。
将军铁骨铮铮,却偏偏常年经受着污言秽语的诋毁。
从前昀笙畏他惧他,甚至也误信过一些话;可现在她对谢砚之,却只有敬叹和可惜。
徐怀君听了这句话,眼睛微热,摇着头感叹:“只可惜,满朝上下,甚至陛下自己,都没有娘娘看侯爷看得清楚。”
他语气里的悲愤太明显,昀笙忽而蹙起眉头:“难道朝廷,对雍州动手了?”
徐怀君愣了愣,想要否认。
只可惜,他是个老实君子,和弟弟徐慎君的性格完全不同,根本撒不来谎。还没开口,眼神就暴露了一切。
“徐先生,如今情况紧急,本宫信任您,不曾隐瞒,您若是还要搪塞作伪,本宫就真得如同睁眼瞎了。”
徐怀君叹了口气,只好道:“侯爷他……受了伤。朝廷想借侯爷受伤的名义,往北定军里插人。”
“什么!”
昀笙的手指握紧了,眼前仿佛又嗅到了谢砚之身上血腥味。
“他怎么受伤的,伤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