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静谧无声。
油灯在香案下面,李福文正准备伸手去拿,忽听吱呀一声,本来虚掩的殿门,竟然关上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李福文的手,慢慢摸向腰间,他带了防身用的匕首。
黑影——齐越说:“是我。”
“青衣?”
李福文又惊又喜。
齐越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李福文迟疑了一下:“滨江支队的周队长。”
齐越又问:“你们认识?”
李福文说:“说来话长,我投身革命,第一次去延安,当时他也在,我们认识好多年了。”
齐越说:“我去过你家。”
李福文说:“我遇到了点麻烦,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在那住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就在刚刚,碉楼附近的林子里,抗联工作队的马楷被杀了,我怀疑,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齐越没提功德箱上的字,如果提的话,等于是坦言身份,一切尚未明了,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李福文吃了一惊:“马楷被杀了?你亲眼看见的吗?”
齐越说:“对。”
“会是谁干的呢……”
李福文眉头紧锁。
齐越说:“我这有一个线索,或许能把凶手找出来。”
“什么线索?”
两人摸着黑交谈,李福文也没点灯,因为他知道,在查出内奸之前,青衣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齐越说:“普洱茶是谁的,谁就有可能是凶手,至于原因,现在不方便说,以后会向你解释。当然了,这个最多算是旁证,要想确定凶手身份,还需要其他证据。”
听到“旁证”这个词,李福文心里不禁一动,这类专业词汇,一般都是司法部门习惯用语,他由此推测,青衣的身份很可能是警察。
齐越问:“你以后就住在这吗?”
李福文说:“不,我还在滨江,来莲花镇只是顺路,你以后找我,就去城隍庙,正常来说,每个星期日的下午,我都在那摆卦摊……”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齐越退到门后一侧。
殿门一开,李道士走了进来,大殿内一片漆黑,借着朦胧的月色,影影绰绰能看到李福文。
李福文说:“叔。”
李道士问:“怎么不点灯啊?”
李福文说:“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