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沈清云自认为对文竹的性子还算了解。
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不是特别聪明,谁对她好一点,她就觉得对方是个好人,遇到难处也不太会反抗,只会逆来顺受。
所以,她回家后被家人骗走了钱,也没想着要回来。
所以,孙财主说要纳她,她觉得妾过得比丫鬟好,就答应了。
这样的性子,哪怕被逼急了,估计也只会了解自己,而不会想着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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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私心说,她也不信文竹会杀人。
可私心归私心,目前情况未明,沈清云不会武断地认定文竹没罪。
所以,白玉问完后,沈清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看着文竹。
文竹感受到她的目光,倏然抬头,眼中的希冀灭了。
“姑娘也不信我吗?”
沈清云没什么表情,只反问了一句。
“你都没说实话,要我怎么信你?”
文竹瞳孔缩了缩。
沈清云拍了拍肩膀上的灰,没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白玉急得想说话,都被沈清云的眼神憋了回去。
三人沉默了许久,久到不远处站着偷听的牢头都不耐烦了,文竹才嗫嚅着开口。
“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爷的……”
沈清云八风不动,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文竹见她反应冷淡,忽然抓住了牢门的柱子,神情激动地叫着。
“可我没有偷人!我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没有人信我……”
她呜咽了一声,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慢慢地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白玉看得心里酸酸的。
她忍不住看向沈清云,低声问:“不能帮帮她吗?”
沈清云叹了口气。
“很难,这本就是已经定了的案子,而且已经上报到提刑司,要推翻,面对的不只是这泰州府的知府,还有淮南东路的提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