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桐站在院子里就不敢进屋,心里懊悔到不行,早知道就在镇上吃饱再回家,就这么陪她耗一天算了。
刘氏把心里那口郁气骂了出来,来到灶房开始洗米下锅,一打开水缸,刚消下去的怒火,蹭地一声,又上来了……
“做饭做饭,水都没有,做个屁的饭!懒死你算了。”
“还不滚去挑水去!”
方雨桐手一摊,“我不挑,挑了肩膀疼。”
“你不挑谁挑,难道要我这个客人给你挑?”
方雨桐忍不住回怼,“您还有脸说自己是客人!我活了十好几年,从来没见过哪个客人追着主人打的。”
“我,我真是要被你给活活气死!”
刘氏咬牙切齿地用手指了她好几下,气得手指都颤抖不停。
看着快要翻白眼的阿娘,方雨桐硬忍着没再回嘴,但也没动。
她才不想挑水,这么痛苦的活计,压的头都抬不起来,肩膀还火辣辣得疼。
刘氏慢慢平复了心中的怒气,开始来回找扁担和木桶。
有啥办法,自己教出来的闺女,气死了,别人也只会说她活该。
方雨桐见状,很是自觉的在前面带路,今儿出去的时候,问了一下地里干活的村民,她已经知道离自家最近的一口井在哪儿了。
“你先别走!把这担桶挑上,一人一担也能快些。”
刘氏深吸一口气,指着另一担木桶说道。
“我,我不想挑。”
“我更不想挑!有得选吗?今儿要是我没来,你是打算抓把米,趴院子外面的水沟里喝?”
在刘氏的重压下,方雨桐不情不愿地挑上了木桶,佝偻着腰,两只手臂摊开,死死缠在扁担上,两只木桶像跷跷板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还时不时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刘氏觉得没眼看,也怕丢人,特意和她拉开一些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省得把自己气死。
路两边的田野里,还有些没回去的村民,见方雨桐这架势,顿时就笑开了,笑着笑着,不屑中又带了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