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平闻言,又把头埋了下去,“还请父皇成全!”

瑞帝这一生,从对哪个女子上心过,就是难产而亡的长平母亲,都只是他当年后院中的一房小妾,他是理解不了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

可想到先皇和在他两岁时就过世的母妃,又似乎明白了一些,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遂了你的意,父皇这就下旨……”

不想,华长平却拒绝了,“还请父皇宽些时日,儿臣……儿臣先去一趟谦宁侯府。”

他得先去问问,看卿晨妹妹想不想嫁给他,万一,要是万一……

从小长到大的情分,他不忍用皇权去给她施加威压。

那是他从小就想呵护一辈子的人儿,怎舍得如此待她?

若是不能做一对恩爱的夫妻,那他情愿以兄妹的身份,就这么过一辈子。

“哦?”

瑞帝正了正身形,慈蔼的神情一变,眯着眼打量着下方跪着的人,话里透着冷意道:“你是朕唯一的儿子,是这大好江山唯一的继承人,你还怕她不乐意?”

上位者突然释放出来的威压,让华长平心下一颤,可他依然倔强地跪在那儿,“回禀父皇,谦宁伯府不敢有不臣之心,是儿臣想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瑞帝并不傻,看儿子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儿,虽不知道儿子心里的具体想法,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儿。

他突然深感疲累,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如你意便是,朕乏了,你跪安吧。”

“儿臣告退。”

华长平暗暗松了口气,父皇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自然知道,但对谦宁侯府那股子隐隐的敌意,他也能感觉出来。

就怕父皇一个不高兴,再借着这件事清算谦宁侯府,那他一辈子都得生活在愧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