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我都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想过嫁给我。”左一用力抹了下眼睛：“她没想过也不要紧，她那么好，值得比我更好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帮她找到那个更好的人，看着她成亲，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她幸福。我可以保护她跟她的家人。我都还没死，她怎么就……跟个噩梦似的，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陆昀按了按他的肩：“流萤喜欢你，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和小姐的眼神不一样。”

左一转头看向陆昀，静静地看了很久，随后裂开嘴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我一厢情愿，我就知道我的感觉是对的。”

“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陆昀低下头：“若我聪明些，若我谨慎些，若我没有……你见过流萤，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死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是阿禄吗？”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左一看着陆昀：“杀了他，还是放了他。”

“我的弟弟早就死了。”陆昀闭上眼睛：“在侯府别院的时候！害死他的是别院管家，我已经为他报了仇。这个阿禄，只是顶着与我弟弟一模一样的脸。”

左一低头，想了一下：“你不想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不想！”陆昀斩钉截铁：“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的阿禄是我弟弟，现在的阿禄是杀害流萤的仇人，流萤于我是妹妹，是亲人，

她的仇，我得给她报。”

“我可以动手。”左一拔出剑：“流萤不会怪你的，她知道不是你的错。陆昀，好好养伤，不要太自责。”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刘家老宅的流萤说到了宫里，从宫里说到了东宫，又从东宫说到了平南侯府陆昀与流萤初见时。

陆知鸢醒了，靠在太子身上没有动。

太子察觉到了，低头询问，被陆知鸢用手指按压住唇瓣。

太子意会，闭上嘴巴。

陆昀与左一说的那些话落进陆知鸢的耳朵里，听着听着，眼前就浮现出了各个时期的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