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钊为什么不急,他就不想要一个拥有恩重伯府血脉的孩子吗?

没有嫡子,他甘心吗?

她看不出钱有钊有任何怨言,如今伤口撕开,血淋淋放在她面前,她还是不相信。

夏岚风还是没放过屠丽蓉。

“女子胞络里面的东西没有生命之后,若想让女子寿命无碍,最好是二十岁之后,才可行房。”

“虽然女子没有经行腹痛,但随着年纪增加,人会越来越暴躁,会因为某件小事,大发雷霆,这种症状,和女子绝经期的症状十分相似,却无法在脉搏上探查出来。”

夏岚风示意圆空,“你可以再试试。”

圆空闭上眼睛,沉声道:“不用,老衲相信夏大夫的判断。”

屠丽蓉悲痛欲绝,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还不如就此乘风归去,最爱的人,联手毁了她,却又给她补偿似的宠爱。

她问自己,需要吗?

如若可以,她不要这些宠爱,她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她从小就知道,宠爱会变质,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永恒。

可是,她还是陷进去了,陷入别人编织好的网中,沾沾自喜。

圆空睁开眼睛,怜悯的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屠丽蓉,问道:“能治吗?”

屠丽蓉一下子挣扎爬起来,膝行到夏岚风面前,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抓出夏岚风袖子,焦急问道:“夏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我往后……往后……”

往后什么?

屠丽蓉迷茫。

父母告诉她,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就该飞扬跋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姑姑贤嫔娘娘说,她是恩重伯府唯一的女孩,什么事做不得。

丈夫钱有钊说,他所有努力,就是为了她活得开心。

她不开心,她不好。

她看着后院小妾一个接一个进,说服自己,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过来,她阻止不了,那就折磨。

她看着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出生,嫉妒得牙痒,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焦虑。

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