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丫头才多大?

十六?十八?

这小丫头还能活许久许久,而他,半截身子都进棺材了。

老皇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他要去问问那老和尚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那小丫头能耐到底有多大,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他只能……杀了。

以免将来被人利用,祸乱他大铭的江山!

可惜等他寻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道衍和稚雀的身影,只得到一张道衍压在灯台下的纸条:

承天之庙,承天之命。

紫微三降,盛世如愿。

老皇帝愣在当场,竟觉外间的寒风都带着些许暖意。

彼时,老和尚已经带着稚雀臭不要脸地扣响了燕家的大门,把人全家子吵醒,却只道自己是来结善缘的。

幸好因为老和尚算卦灵的名声在外,燕家上下将二人奉为上宾,还对稚雀的变化感到惊讶。

稚雀还是那个稚雀,坐在那里明明和从前一样,可眉宇的神采飞扬与时不时散发出的灵气,让其看起来像是一只飞在山间的灵雀。

细看,还浸透出两分神性。

燕侯爷夫妇不断打量着稚雀,他们是知道稚雀是被燕叙送到承天庙去的,也知道燕叙放了稚雀的身契。

燕夫人当时不赞同,这么好的宝贝,她那个傻儿子怎么就给放跑了,也意识到,儿子可能真的动心了。

否则,她何时见叙儿对一个外人这般费心过?

每回燕叙上山,她都要让燕廷三兄妹其中一个陪着上山,就是怕出事。

她也不是瞧不上稚雀,相反,她很想让燕叙把稚雀纳进房中,但绝不是正妻。

怎么说,稚雀曾经也是燕府出去的丫鬟,她儿子堂堂侯府长子,将来是要撑起门楣的人,怎能娶一个这样出身的女子?

稚雀如今是道衍大师的徒弟,这名头也就说出去好听,可实际上,对叙儿一点助益都没有。

坐了没多久,燕夫人让去收拾厢房的人回来了,燕夫人笑道:“大师,外头太冷,热水热饭皆已备好,还请大师移步。”

闻言,燕叙已经站起,冲道衍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师,请。”

道衍起身,稚雀跟上,错眼间,稚雀看向燕叙。

发现,两年前还稍显青涩的少年也不一样了,眉宇间已经显露出属于男人的沉稳,只是……戾气似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