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姑娘长得不好看，不白。”

韩金枝又问：“荷花袁家带来的那几个姑娘呢？”

“都不行，不是个子矮，便是有些胖，还有一个太瘦了，怕是不好生养。”

韩二嫂挑三拣四，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的，韩金枝便也有些不耐烦了：“二嫂，你自己说吧，你看中了谁家的？”

韩二嫂见小姑子着急了，就笑着巴结韩金枝：“金枝，你莫要着急，我这不是也为你着想吗？你现在是李家嫡支四房的太太，说出去，咱们韩家面子上有光，便是我回娘家，娘家人也得高看我一眼。”

“你也知道的，我娘家那群人有些狗眼看人低，先前总瞧不上咱们家，这回多亏了你嫁得好，咱们韩家才算是扬眉吐气，连带着我在娘家的腰杆儿都挺直了。”

“正赶上我家弟弟娶亲，家里人没有门路认识好姑娘，我就说，我把弟弟带来，靠着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小姑子，还怕我娘家弟弟娶不到好媳妇么？”

“金枝，我这回若是给娘家弟弟说个好姑娘回家去，人人都知道你的本事，便是说出去，我那妹夫也觉得，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娘家弟弟才能娶了一门好媳妇儿，妹夫以后定然会对你更好。”

金枝边上坐着袁家二太太，那二太太平常说话嗓门大得很，这会儿也会小声捏着嗓子说话了：“山桃，你听听，可不可笑？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妇人，叫李老爷妹夫呢，李老爷若是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乱说话的嫂嫂，大概要气死了。”

袁家二太太边上的是齐太太。

那齐太太听着韩二嫂说她闺女不好看，脸色都黑了，就掐了袁家二太太一把，叫袁家二太太莫要说话，她倒要听听，后头这韩二嫂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场面的气氛就极其诡异起来。

太太奶奶们看似都各自小声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其实耳朵全竖了起来，都仔细在听韩金枝和她二嫂的对话。

韩金枝和韩二嫂呢，又以为周边人和她们姑嫂一样，都在说着自己的私密事，便越发大胆起来，偶尔有一两句话声音还挺大。

山桃作为主家，原是到了该叫戏班子上来的点儿了，可袁家二太太愣是按住她，不许她叫，就连谭太太跟沈太太等人，也都朝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