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举着手上的黄银,唇中不断呢喃。
约莫念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时不时的看看温蘅,又时不时的看向毛平。
毛宣就站在徐佩母子身边,清晰的看见毛平整个人都变的轻松了,眼神骤然一亮。
这个温大小姐,真是神了啊。
平儿这一段时间难以入睡,如今瞧着,倒是气息平稳,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求您莫怪,小妇人给您磕头赔不是了。”
徐佩抱着毛平,半盏茶的时间已经到了,她念完最后一句话后,居然觉得一股清风从她面上拂过。
她嘴中呢喃的话,下意识的就变成了这一句,甚至,她的身体还不受控制的朝着东南方向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一个头。
“咚”的一声。
头磕完了,她怀中的毛平很神奇的就清醒了。
“母亲。”
毛平的声音十分沙哑,甚至可以用难听来形容。
徐佩听见他喊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声音乍一听到,跟这些日子以来毛平的声音大不相同。
也就是说,自从毛平生病的这些日子,好似都是有另外一个人通过毛平在跟其他人讲话。
“平儿,你没事了吧,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母亲在这里,别怕。”
徐佩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了。
毛平摇了摇头,小手缓缓的抬起,好似要去给徐佩擦眼泪:“母亲对不起,这些日子,是孩儿让您担心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对人无礼,再也不敢嚣张跋扈了。”
这些日子,他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怪梦。
梦中他被关在一个躯壳当中,他出不去,也没有自由。
每日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父亲母亲在跟自己说话。
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意识的去发疯。
他还害怕,他还恐慌,他好想父亲母亲。
他也很后悔,倘若之前在黄山他没有辱骂那山上的神明,是不是就不会遭此祸事了。
所以,他想着倘若能重来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无礼跋扈了。
他一定会好好学礼教,做一个好孩子。
“平儿你这是。”
毛平的话让徐佩跟毛宣大为所惊。
他们以为毛平醒了以后肯定会大哭,毕竟小孩子受到惊吓,都会哭喊的。
可毛平不仅没哭,反而还比之前懂事了,知道体贴父母,知道检讨自己。
“母亲,您放下孩儿吧,孩儿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