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己为人,顾喜喜承认这是一个高尚的词。
可相应的,带动村民种果树,自己同时获利,顾喜喜也不认为这是可耻的。
顾二爷见顾喜喜不买账,慌张地压低了声音,“你看看,听听。我说的话就是全村的民意,喜喜丫头啊,你确定要跟所有人对着干?”
顾喜喜似笑非笑,“所有人么?我偏不信没人站在我这边。”
顾二爷急道,“那就不说全部,至少一大半吧?”
“村里大半的人都不支持你,你一次得罪这么多人,就不怕过不下去?”
顾喜喜轻蔑一笑,径自绕过顾二爷,走出了土地庙。
刚跨过门槛,她又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大爷。
顾大爷拄着拐棍朝相反方向走,步履显得有些仓皇。
张婶说,“这老东西!刚才就躲外面偷听呢。”
“他那一肚子坏水,还不知以后怎么给咱们搞破坏!”
自打顾大爷的小儿子顾友庆被流放后,顾大爷和顾喜喜两家就算彻底断了亲戚,寻常走路上遇见彼此都当不认识。
此时看到顾大爷,也难怪张婶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张婶拉着顾喜喜走了一段,四下一望没有别人了,才紧张道,“那个不要脸的顾老二,专门撺掇大家一起逼你。”
“万一这些人都上了心,怨你不肯教他们种粮食的诀窍,你真不怕惹麻烦?”
顾喜喜笑道,“要怕的可不是我。”
张婶一愣。
一直没说话的慕南钊从旁淡淡道,“需要怕的,是这个村里最终没有跟随喜喜种树的人。”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后悔。”
当天午后,老钱两口子、秦大嫂就到顾喜喜家签了契子。
傍晚时又先后来了两家,都是曾经田地被火烧过,种空心菜尝到甜头的。
契子签下后,顾喜喜才跟各家说了更详细的规划。
听过的人无不兴奋点头,仿佛看见光明之路即将在他们脚下铺开。
秦大嫂说,“不然我拿你刚才说的这些再去劝劝他们?”
“他们听了,应该能再多来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