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放置在不远处的雕花瓷瓶也受到波及,瓶身剧烈摇晃起来,发出细微却清脆的磕碰声。
“够了!”公主一声怒喝,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
“别在本宫这儿惺惺作态,你那些陈词滥调,本宫听腻了!”
她莲步疾移,几步就跨到萧逸跟前,仰起头直勾勾盯着他,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愤,“本宫哪点不如她?”
说着,她伸出手指,用力戳着自己胸口的锦绣衣饰,那指尖上的蔻丹红得刺目,“我乃金枝玉叶,自幼在这琼楼玉宇中长大,生来便享尽荣华,要什么有什么。
只要本宫乐意,能给你的宠爱,都能堆成一座巍峨高山,任你取用。”
她又鄙夷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下撇,“她呢,不过是个出身贫寒的穷酸丫头,无权无势,她拿什么和本宫比?
你竟为了她,三番五次忤逆本宫!”
萧逸咬咬牙,又近前一步,衣摆轻晃,带起一丝微弱气流:“公主,宠爱与真心,泾渭分明。
您身份尊崇无比,自该有与您匹配的如意郎君,而非强求我这颗早有所属、捂不热的心。
即便我此刻被迫应下,往后的岁岁年年,对着您也只是一具空有皮囊的行尸走肉,这绝非您期许的圆满啊。”
他额头汗珠滚落,在光影交错里,砸在地砖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公主怒目圆睁,仿若被激怒的母豹,疾冲过来,抬手狠狠揪住萧逸的衣领,把他扯得弯腰低头:“萧逸,你别不知好歹!本宫的耐心已然耗尽。
给你三日,三日后,若不答应当朝驸马,余悠悠必死无疑,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言罢,她大力搡开萧逸,扭身朝内殿奔去,珠帘被撞得噼里啪啦响,在这死寂氛围里,格外刺耳,好似也在宣泄着冲天怒火。
萧逸踉跄着扑到余悠悠身旁,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悠悠,是我连累你至此。”
余悠悠悠悠转醒,干裂的嘴唇艰难扯出一抹笑,在昏暗中如将熄的烛火:“萧郎,莫自责,我信你,可三日……”她目光黯淡下去,手指不自觉揪紧萧逸的衣角,透着深入骨髓、难以掩饰的忧惧。
萧逸抱紧她,在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似要传递所有力量:“你放心,我就算踏破这皇城,寻遍犄角旮旯,也会寻出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