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休一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没必要继续留在医院,只是手上的石膏还未拆除。
上午出院时,所有费用都记在张家账上。那个张小烛已经离开了,他那种伤势不过是来拆个石膏罢了。
赵休记住了张小烛的模样,心想日后若有需要,扮成一个 18 岁的富家子弟也不是难事。
这世间就像一场戏,多经历些,多看一些,什么样的角色都能演得像模像样。
“胡医生,多谢,有缘再会。”
“好好养伤,赵休。”
胡怀明和赵休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一个走向停车场,一个坐上了出租车。
白天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没有多余的话语,双方都是谨慎之人。
上午10点多赵休坐车回到宿舍,这个破旧又显得有些熟悉的屋子,竟是带有一种亲切感。
贺老头依旧像往常一样在楼上检查每个职工的房间,他粗暴的打开人家的房门,双方争执不休。
赵休回来时,老头的餐桌上还留着早饭——
白粥、两个水煮蛋和以及一个咸蛋黄。
赵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臂,心中涌起异样的情绪。
在这世上,从未有人给他留过早饭,而且他这次回宿舍并未提前告知任何人,离开三四天,这说明老头每天都会给他准备吃食。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在老人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惜,真是可惜啊!
赵休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他把老头子的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像往常一样,跟在贺老头身后检查每一间宿舍。
一老一少走在楼道里,老人弯着腰、弓着背,断了手的少年则挺直身体跟在他后面。
“年纪轻轻断个手就住院,瞧你这虚劲儿,我年轻那会一天扛 12 个小时的水泥包,晚上倒头就睡。
都像你这么虚,不得饿死?”
贺老头一间间仔细地检查着宿舍,他嘴上也没闲着,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身后的赵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