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麓推开家门，一股冷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陆振国佝偻着身子陷在沙发里，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刻画出深深的沟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你还舍得回来啊？”陆振国抬眼，语气里满是怨怼。

陆麓挑了挑眉，语气轻松：“舍不得啊，这不是元圆担心你一个空巢老人，就把我赶回来了吗？”

陆振国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空气凝固了一瞬。

陆麓打破沉默：“派出所那边什么情况？”

陆振国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老婆子被收押了。”

“陆岩呢？”

“陆岩还在调查，他一口咬定下药的事他不知道。”陆振国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他不知道？”陆麓冷笑一声，“他亲口跟爸承认是他干的，公安还在审。”

陆振国沉默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陆庭轩呢？”陆麓继续追问。

“他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早被放出来了。”陆振国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不过他不敢回来见我，跑部队去了。”

陆麓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子显得格外冷清。

“你看看你，娶了三个老婆，生了三个儿子，连孙子都有了，结果现在就跟个孤家寡人似的。”陆麓语气尖锐，毫不留情地戳着陆振国的痛处。

陆振国脸色涨红，怒道：“你就知道来戳我的伤疤！”

陆麓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劝慰：“你年纪也大了，反正现在也退下来了，就在家好好养身体吧。”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别辜负了你二儿媳妇给你搞的玉佩，给你配的药。”

陆振国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陆麓走到沙发旁，缓缓地坐到陆振国身边。

“爸，你这辈子其实也挺好。”

陆振国一愣，浑浊的眼睛看着陆麓，似乎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元圆，可能我也死了。”

陆振国眼皮跳了跳：“你在瞎说什么？”

陆麓语气平静：“你就当我是在瞎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