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地来到洗衣房,时忬就着池里的清水,机械式地把手中的西装外套一点一滴,仔仔细细洗干净。
确保上边没有留下任何,来自她身上的污渍,又做风干熨烫,把被她压皱的地方,修复平整。
直到焕然一新,再把衣服封膜,晾晒在沉庭光晕柔和的院落里。
回眸,时忬深深看了它一眼,那一眼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像是在通过这件外套,跟什么重要的东西,做最后的告别。
一缕清风,无意间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让这张其貌不扬的丑脸,难得也有一丝清丽的美感滑过。
她年少时期的一见倾心,花前月下,终归是在这残忍的无情岁月里,彻底销声匿迹,离她而去。
自那以后,时忬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多数都是用行为动作蒙混日常,表达谢意,冷漠和疏离。
“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整一个月,无论霍九州如何逼迫压制她,时忬都是这副事不关己,无言以对的模样,不说话,不出声,没表情。
光线明亮的书房里,男人烦躁地松了松系在脖颈的领带,心情是如同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沉闷。
“说话!”
他拍案而起,力道之大,连同书桌平面上,摆放整齐的物体都跟着震三震。
她心有不满,可以发泄,可以指责,甚至可以谩骂,他都毫无怨言。
但就是这种默不作声的清心寡欲样,让霍九州怎么看都觉得生气。
“时忬,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你开口,你是想试试?”
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来到时忬身前,长指倏地挑起她不太光滑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女人无话,连个像样的反应也没给他。
即便此刻,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俊美如斯,上边每一处角度线条,都刻画出无与伦比的惊艳之美,散发着令人心驰神往的独特魅力,可女人就是不为所动。
这张脸,曾经有多让她见之则狂,如今就有多让她视若无睹。
“好,很好。”
霍九州狠狠甩开她固执的脸庞,气的火冒三丈。
“滚出去跪着,跪到你肯开口说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