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只是说贾珍随了自己修道,若非碍于颜面,早就向宗人府报备让贾蓉袭了爵位,这么愤怒也是有原因的。
知道儿子荒唐,没想到竟如此荒唐,荤素不忌不说,竟然连宁府的正派玄孙都不放过,行那聚尻之事。
宁府袭爵之人贾蓉在他眼中竟如那畜生一般,随意打骂,有些奴仆更是仗着其撑腰,也开始称爷做宗,平日里中饱私囊更是不在话下。
尤其是听到焦大说的种种,真是坏透了,到处都觉得脏。
现在在他的大力整顿下,基本上恢复了一些,但是想要根除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破而后立从头来过,这代价宁府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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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贾敬更加的愤恨不已,恨不能打死那个畜生儿子,现在他只有一个希望,儿子不行就换小号,培养孙子贾蓉。
这婚事可得好好的张罗张罗才行,那秦业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而且是为了给贾政还人情,心中着实有些不愿意。
凭什么荣府捅的窟窿,要让宁府来补呢。
况且那秦可卿还只是秦业在养生堂领养的孤女,怎么可能担当贾家未来族长、宁府袭爵人的正妻。
何况自己也有打算好好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家,哪天自己不在了,还能帮衬一下宁府,找这么一个小户,净是倒贴了。
“存周啊,不是大哥不领你的情,你是知道宁府情况的,当初国公老爷可是从户部借了不少银钱,现在朝廷清欠,不得不还啊。
宁荣二府一共欠了户部银子一百三十万两,其中宁府占了五十五万两,这四成也是二十多万两银子。
原本想着还能拖拖,可是镇远侯这么一还银子,谁还敢拖,我凑了凑府中银子,也就勉强凑够银子。
若是再给蓉儿办婚事,怕是远远不够的,咱们贾家虽然式微,但是该有的排场,和体面总还是要有的,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所以啊,这个婚事先放放再说,反正蓉哥也还小,再等上两年也不碍事的。”
贾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谁能想朝廷怎么想出这个清欠的法子,清芳跟我抱怨过,荣府这次要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才能渡过难关。
家里的存银也是不够,还想着跟薛家挪一些银子使使呢,都怪这镇远侯非要做这露头的椽子,着实可恨了一些。
都说这镇远侯投了义忠亲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贾敬看着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贾政,尽管是私下,也不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谁知道府内有多少皇宫的探子。
“存周,你是昏了头了吧,竟然胡言乱语,还不住嘴,这等事是你我可以论断的,管他哪个,我们贾家做好自己就行了,眼下还没有到了站队的那一步。
珍儿那畜生以前做的好事,首尾我已经都处理过了,老太太说的对,咱们贾家可经不起风浪了,稳妥一点的好。”
“敬大哥,我失言了。”
“无事,就当你是酒后胡话了,蓉儿婚事先等等吧,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歇歇,你刚出了事情,差使上还是要尽尽力,莫要辜负了元春的心意。”
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吭声。
贾政又要再说,见此也不好再说了,随即告辞而去。
贾敬看着贾政出门,这才睁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但是猛地又吐了出来,这些年吃了不少丹药,体内丹毒正在侵蚀着身体。
他大声咳嗽了几声,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估计再撑个三两年罢了。
宁府是祖宗创下的基业,不能就此没落,或拱手让人。
荣府也不行。
贾政从宁府回到荣府,经过贾氏宗祠,都中八房的先辈都在此供奉,现在算算还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宁荣二府的主枝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从演、源二公至今,宁府已传至第五代,而荣府的第四代已经开始为家族奔忙了。
如今朝中天有二日,乱象丛生,贾家还能走多远呢。
敬大哥说的对啊,大姐儿元春能在德王那里站稳,以后自然是好的,从宗祠仪门出来,路过贾赦的门口。
黑油漆大门,两尊小号石狮子镇在门口。
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自己这位大哥对自己那是真看不上眼,其中又牵扯了家产的纠葛,国事难,家事亦难,想到贾母,又想到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