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拗不过贫道,便放贫道下山一观。恰好,贫道被挪移至泗水之畔。诚如诸位所见,暴秦无义,天怒人怨。”

“九鼎途经泗水,天降异象豫州鼎遗失。”

说着,苏云举起酒樽朗声道:“秦王空守五十载,九鼎不得圆满,那秦异人也被九鼎反噬,身受重伤。此天伐也!”

“贫道为我赵国贺,十年之内,秦国必不敢攻赵!”

一时间场中极尽狂欢,虽然苏云所言,十年之内,秦不敢攻赵可能有些水分。但奈何扯着一眉道人的大旗,何况秦失九鼎,证明暴秦并非天命所归。

这本身就是极振奋士气的。

平原君赵胜也心情大好,之前去周王畿谈判大败而归的阴霾都扫去不少。

但就在众人欢呼之际,场中却忽然传来哭泣之声。

一派欢愉之中,这哭泣声尤为显然,以至于众人不由纷纷侧目。

看到哭泣者是信陵君,坐在主位的平原君急忙询问缘由。

信陵君擦拭了眼泪,却道:“吾弟云归方外之人亦知心念故土。如今赵国之危已解,本君心念故国一时间不由悲从心来。扰了诸君酒性,多有失礼。”

自罚了一杯的功夫,整个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毛遂给平原君使眼色的功夫,苏云就站出来道:“兄长所虑,莫不是晋鄙老将军尸骨未寒,兄长愧与魏国臣民?”

这话一出,信陵君哭腔之声更大了。

平原君等人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羞愧难当。

毛遂看着苏云,不由怒从心来。

君子可欺之以方。

信陵君是此世最恪守君子之道者,他绝对是没有这种心眼将问题挑到明处。

这忽然出现的变故,究竟从何而来,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

场面慌乱之际,朱亥气血一震,好似荒古天龙一般的磅礴气血和杀意让众人仿佛置身万米深海之下的暗流中。

直震得所有人惊骇欲绝,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