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中,两道身影携手缓缓向山下走去,卿也被张起灵拉着,一手时不时去戳从他衣襟下钻出来的小兔子。
悦耳的笑声响在耳边,张起灵生冷的面庞也柔和下来,“小心滑倒,回去再玩”。
卿也应了一声,看着缩回他怀里的小家伙收回了手,扫了眼远处已经消弭的风暴,拢袍子里的手手指轻轻捻动。
“回去吃什么呢”,说完看了眼张起灵怀里,“给小家伙加一份干草好了”。
张起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与卿也一路走出雪山。
道场内
卿也一身月白长衫外罩一件厚重斗篷,纤细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纤长的双手,都藏在斗篷下的雪白毛领中。
一手抚摸着几乎都与雪白毛领融为一体的小兔子,站在石阶旁静静盯着正开凿石头的张起灵。
身后靠近的脚步声在身旁停下,“您不进屋休息么”,沉稳轻缓的嗓音响在耳边。
“不了,小官在找自己,我要和兔兔在这陪着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温柔俏皮,宛若博爱的大海包容了一切,又似山涧的风吹过所有,更像林间俏皮的鸟儿碎碎念着。
卿也此刻的柔软,都给了面前满脸冷清,眼神淡漠专注的张起灵。
“想起、又忘记,得到、再失去,他想寻找的东西不在任何地方,而在他的心里”,沉稳的声音,伴随着缓慢的脚步逐渐远去。
“是啊,他只是将他藏在了角落,”卿也低声开口,看着面对巨石挥汗如雨的张起灵,嘴角勾起笑道,“会找到的”,就算找不到,不是还有她么。
走在石阶上就要离开的大师脚步一顿,而后继续抬脚离开。
“是啊”,轻浅的声音被风送到卿也耳边,让她笑容更加柔和。
四季寒冷的修行场,卿也就这样陪着张起灵从太阳初升到夕阳降落,从风起到雪停,不管张起灵如何说,她依旧抱着每一天都在长大的兔子站在一旁。
直到那坚硬的巨石都被他凿刻出轮廓,精细了线条,直到...
“族长”,靠近的人提着冒着热气的水壶,手里带着冷意的碗内道上了一碗清水,“大师说、时间到了”。
张起灵接过碗,没等喝听见这样一句话,转头对上站在那里浅笑着、看着自己的卿也。
看着她瓷白的面庞依旧淡淡的笑意,清透的眼眸依旧如深潭,可他感觉的到,她也在为自己高兴,就连从她怀里探出的小脑袋,都在为他高兴么。
张起灵收回视线,将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碗凑到唇边,看着眼前自己开凿出形状的石头,整个人心里无比的踏实。
他已经在道场里待了大半年,挥舞的石锤每一下,似是都将自己心里的思念与暖意,注入在眼前的石头上。
抬头对上卿也甜美的笑脸,心似乎都更加安定下来。
看着喝完水缓缓站起身的张起灵,卿也抱着的兔子举到身前,“小官,你看它是不是已经够大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好吃”。
雪山中,两道身影携手缓缓向山下走去,卿也被张起灵拉着,一手时不时去戳从他衣襟下钻出来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