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大笔钱,李德庆的诸多经商构想也终于可以付诸实施。先从布匹生意入手,一家小商行很快就越做越强,搬出了破旧的棚屋,住进了豪宅大院,成为了本国内有名的富商。
虽是暴发户起家,但李德庆在商业上确是有几分才能,再加上踏实肯干,每天天不亮就出发去商行,夜晚才披星戴月的回府,可以说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人到中年,李德庆唯一的心病,就是自己终日忙于生意,对唯一的儿子疏于管教,将他养成了一个二世祖。好在送他进入霸意门之后,儿子和其他师兄弟们同吃同住,每日里勤奋修炼,就连门主也时不时的写信来夸奖他,李德庆才感到稍稍安心几分。
然而这份安心,以及在商场上带回来的好心情,在他踏进家门的一瞬间,已是全部烟消云散。
自己的儿子李冰河,竟然没有去门中修炼,反而是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高翘着二郎腿,手中还翻阅着一本地摊上买来的连环画。一旁的拖鞋飞得东一只、西一只,沾着泥水的靴子就这样扔在地上,地毯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黑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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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庆将公文包一扔,上前就骂:“浑小子,你怎么大白天就在这躺着?没去修炼?”
李冰河抬了抬眼皮,还是那样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嘟哝道:“爹,以后我就不去霸意门了,反正咱们家又不是供不起我!”
李德庆气得跳脚:“你这浑小子……又闹脾气退宗了?你赶紧给我起来,跟爹一起找门主道歉去!”一边满屋奔走,为儿子寻找出门的外套。
自从进入霸意门,李冰河闹退宗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要李德庆押着他前去拜访门主,点头哈腰,顺便再奉上一笔新的赞助金。他这脾气就像是有个发作周期,每过三五个月便要来上一回。因此对于这“道歉”一事,李德庆倒也习以为常,只是在暗暗盘算着,这次又该出多少钱。
李冰河动都没动一下:“晚了。我这次退宗的时候,连道服都烧了。”
李德庆翻箱倒柜的动作,在这一刻僵硬的顿住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血压也重新飙升了上去。平时在商场上,就算是再难搞的客户都没让他动过这么大的气。他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了这个冤家儿子身上。
李冰河全未注意到父亲的异状,此时他已是兴致勃勃的盘腿坐了起来:“爹,咱们给血云堂送礼吧?这次霸意门没能成为乾元宗的附属宗门,安全都没有保障,退了就退了。但是如果能加入血云堂,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修炼的!嗯,我估摸着,送个千八百万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啊不过人家眼界挺高,为了保险起见,要不还是再加个几千万吧?”
李德庆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想得倒美!你以为你老子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负着手在大厅中兜了几圈,心中也在快速寻思着补救之法。
这段时间,他同样是听说过罗刹鬼帝名头的,此前也曾专门遣人去阴风地狱送礼。但或许是嫌弃他们的商行太小,送礼的人连帖子都没递上,直接就被打发了回来。不过据说连墨家和两湖商会,那罗刹鬼帝都没能看得上眼,对李德庆来说,这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安慰了。
连日来,他也的确在盘算着,该如何向那些和谈成功的大势力靠拢。因此儿子所说的“安全没有保障”,他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迅速将思绪整理一番,李德庆也做出了一个决定,“行,我跟你说,这霸意门你不回去就算了,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去清心武馆报到!”
“清心武馆?!”李冰河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那个和自己根本就是死对头的清心武馆?!
“爹,有你这么坑儿子的老子吗?”李冰河跳了起来,双脚踩在沙发上大声嚷道。
李德庆已经走到了门口,此时没好气的转过头,大喝道:“那又有你这么坑老子的儿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