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有时全市统考,为了提升自家学院的排名,出现过导师主动给学员提供答案的事;
再比如,有时学院发放问卷,调查学员对导师的满意度,本来应该是不记名的调查,有些导师却会在学员填写时,在教室里不停的巡视,还会让每组的第一名同学在收起问卷后,代自己初步浏览一番,看是否有人给了自己一个“差评”。在这样的压迫下,自然是没人敢按照事实评分了。
“西陵会长说得是……”容天振先是应了一声,却也忍不住要为自己辩白两句,“不过,这个计划推行下去之后,最近的几次小考,学员们的成绩确实都有了显着的提高,是不是就说明,这个实验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西陵辰笑笑,一针见血:“但是数据也有异常浮动吧?”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在导师们开始给学员疯狂加压后,一部分人的成绩确实提升了。并且涨幅极大,有些人从合格边缘直接跃升到优良水平,而有些原本的优等生,成绩反而在下滑,班级平均成绩出现了严重的参差不齐。并且这样的情况并不止出现在一个班级,各年级各班都有类似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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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振解释道:“当然,我们也怀疑过,也许是部分差生联合起来进行了作弊行为,院方也专门将一些成绩波动大的学生叫到过办公室,从试卷里挑出几道题,让他们当场做解。而他们也都解答得非常完美,这足以见得,先前的成绩的确是真实的。也许真的是近期的恶补起到了成效吧。”
“容行长……”一直保持沉默的易昕,忽然怯生生的开口了,“请问,我可以说几句吗?”
得到容天振允许后,易昕就壮着胆子,代表全体学员,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她说,天圣学院的学习氛围一直都是比较宽松的,但像近期这样的填鸭式教育,完全是拔苗助长,短时间内也许会有所推升,但时间长了只会起到反效果。
如果是三年级学员,最后几个月确实可以全力冲刺,但距离毕业还早的低年级学员,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一到两年,反而会产生厌学情绪。“院方不能要求我们全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跑马拉松,这样就算是铁人也会累垮的。”
她还提出了一些寓教于乐的小方案,很新鲜,让人感慨“这样也行”的时候,却也不由拍案叫绝。
在她说的时候,西陵辰一直是一条胳膊横搭着沙发靠背,好整以暇的听着,时不时还会露出欣赏的笑意。
“容行长,我建议你听听她的。”末了,西陵辰也顺带着替她说了几句好话,虽然仍是以调侃意味居多,“搞学术我是外行,她比我强,她在学院里年年考第一,我想她肯定是有一套值得借鉴的学习方法。她能把自己的成绩弄上去,就能帮其他人把成绩都弄上去。有的时候,她们学生最懂学生。”
听了易昕这番“高谈阔论”,尤其是连西陵会长也称赞她,容天振显然很吃惊,他第一次用另一种眼光,将面前的女孩仔细打量了一番。
学生更懂学生……这话是不错。他们年轻人,更知道年轻人想要什么。比起他们一群老家伙整天跟在后面拿鞭子抽,还是让年级里排名靠前的学生来做榜样,带领大家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要更加有效得多。
别的不说,学院那边最近也确实是闹得过分了一些。听说任课导师们为了争夺排名,动不动就把学员们留到披星戴月。大概是有学员跟家里说过了,都有些家长打通讯来提意见了。
长此以往,别说是学员坚持不住,就连导师都快要不行了。他是不知道致远学院是怎么培养出那些优秀的交换生的,但可以确定,绝对不会是用这种拿命去拼的方法。
干脆,就让院方借着这个台阶下,就说已经有优秀学生代表跟他们谈过了,他们也意识到最近的教育方式不妥——然后,照着易昕说的那些方法试试看。
“不好意思,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明明同样是天圣的学员,容凰对此事却好似漠不关心。他站起身,礼貌的向父亲告退。
“那我也去打个通讯。”西陵辰没多说什么,也拿出玉简离席。
他们都不在,容天振也给生意伙伴打起了通讯。易昕左右无事,就从包里拿出几本工商管理书,继续翻看起来。